路朝歌站在人群的後面,看著站在高臺上意氣風發的洪志哉,就想起來自己當年第一次領兵出西疆的時候,那時候自己真的是意氣風發,雖然手裡兵不過三千,但是他卻是打出了十幾二十萬人的氣勢。
“有我當年出征的風采了哈!”路朝歌碰了碰身邊的楊延昭,笑著說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咱倆去西域,身邊就三千輕騎,那一仗打的真是過癮。”
“確實挺過癮的。”楊延昭不是一個會附和別人的人,但是那一仗他確實是參與了,他對其中的詳情比一般人瞭解的要多的多。
“你說,這小子未來能不能成為涼州的心腹大患?”路朝歌又問道。
“不能。”楊延昭堅定的說道:“要是實在控制不住了,那就殺了換個人唄!反正誰當這個新羅國王都一樣,更何況二十年之後的事,想那麼遠幹什麼,有那個時間我不如弄點好吃的吃來得實在。”
聽了楊延昭的話,路朝歌向他看了一眼,然後就笑了起來,為什麼楊延昭在整個涼州軍中是除了路朝歌最特別的一個,就是他這個人你永遠在他身上看不到野心這種東西,他做的一切都是因為路朝歌讓他做或者是李朝宗讓他那麼做的,其他人說什麼幹什麼就好像與他無關一樣。
他這輩遇到路朝歌之前不清楚,但是在遇到路朝歌之後,他唯一一次自己做主,就是跑到路朝歌的府邸,告訴了路朝歌,該給他找個媳婦了,就這麼一次。
“還得是你啊!”路朝歌笑著說道:“活的隨心開心,真好啊!”
“那我為什麼要活的那麼累?”楊延昭看向了路朝歌問道:“難道人活著不就應該舒舒服服的嗎?”
路朝歌想了想,好像也確實是這麼回事,人家戰場拼死拼活的,沒事的時候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人家也不想自己能當多大的官,也不想自己能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人家就主打一個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沒事的時候我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什麼官場升遷什麼爾虞我詐的,與我有什麼關係。
這樣的人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真的活明白了,另一種就是在假裝自己活明白了,其實他活的根本就不如意。
顯然,楊延昭是第一種人,人家怎麼說都是涼州軍的將軍,每個月的俸祿足夠養活一家人好吃好喝,而且人家媳婦的孃家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子,而楊延昭在涼州的身份地位也給他媳婦的孃家帶來了許多隱性的好處,人家還能虧了自己的閨女嗎?
你可以說楊延昭憨厚,甚至你都可以說他傻,但是從另一個角度去看,他的人生難道就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嗎?
他每次上陣打的都是最難打的仗,啃的都是最難啃的骨頭,誰敢保證能活著從戰場上走下來?
他現在的生活,真的就是自己一刀一刀的砍出來的,他是憨厚,可能智商也沒有那麼高,情商這東西在他這裡根本就不存在,但是為什麼涼州軍中就沒有一個討厭他的人呢?
因為,他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人家自己拼來的。
“你說得對,人活著就應該舒舒服服的。”路朝歌笑著說道:“我都沒有你活的明白,一天到晚想的事太多。”
“你和我不一樣。”楊延昭說道:“你要操心的事那麼多,怎麼可能舒舒服服的活著,要想跟我一樣活著,你得等大都督真的當了皇帝之後,現在你還得多操心才行。”
“誰以後要是敢說你傻,我第一個踹死他。”路朝歌笑著說道:“你這腦袋轉的可比許多人轉的快多了。”
“我媳婦跟我說的。”楊延昭說道:“不過,我兒子可比我聰明多了,你看才四歲,現在都會背詩了,我四歲的時候連字都不認識。”
“一代更比一代強嘛!”路朝歌說道:“你兒子將來你準備讓他去文院還是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