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溫了一壺酒,給崔安東倒上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這輩子跟著您,我值了。”王妃端起酒杯,輕輕的和崔安東碰了一下,笑著說道。
“那要是有下輩子,我還娶你。”崔安東也笑了起來,說道。
“你可別娶我了。”王妃說道:“萬一下輩子你還是先娶了明淹他孃親呢?我還不是得給你做小的?”
“下輩子我先娶你。”崔安東說道。
“若是真有下輩子,咱就當普普通人。”王妃說道:“過最普通的日子,就挺好。”
“對。”崔安東點了點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王妃同樣,將杯子裡的酒喝了下去,然後拿起筷子給崔安東夾了一筷子菜,說道:“嚐嚐,我都好幾年沒下廚了,也不知道手藝是不是退步了。”
“好吃。”崔安東吃了下去,笑著說道:“這輩子沒吃夠啊!下輩子我還要吃你做的飯。”
“好,下輩子我還給你做。”說著話,王妃慢慢的站了起來,抓著崔安東的手,說道:“酒裡我下了毒,這是我能想到的,最體面的死法了,你不怪我吧!”
“不怪。”崔安東牽著王妃的手,緩緩的走向了不遠處的床榻,兩個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彷彿外面的喧鬧與他們無關。
慢慢的,兩個人閉上了眼睛,慢慢的,兩個人失去了呼吸,可是就算是這樣,兩個人的臉上依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他們走的很安詳,沒有什麼痛苦,他們走的也很體面,至少留了全屍,走的也很乾淨。
就在兩人默默的離開了這個世間的時候,崔安東其他的兒女們,帶著自己的母親,帶著大量的金銀細軟逃出了王宮,可這個時候整個王宮已經大亂,根本就沒有什麼秩序可言。
皇宮內如此,內城其實也好不了多少,那些逃回家的大臣們,帶著家中護衛,想要將自家的金銀珠寶藏起來,他們擔心涼州軍進城之後,這些東西就不是他們的了。
崔明浩帶著自己的母親回到了自己舅舅的家裡,他的舅舅不是別人,正是新羅吏部尚書樸金葵,樸金葵看見自己的妹妹和外甥跑了回來,就知道崔安東已經死了。
“你們這個時候回來幹什麼?”樸金葵看著自己的妹妹問道:“我們家都自身難保了,你覺得我們還能護住他嗎?”
“大哥,這是你親外甥啊!”崔明浩的母親說道:“你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落在洪志哉的手裡嗎?”
“我都說了,咱們家都自身難保了,我怎麼保住他?”樸金葵說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離開,就算不能離開內城,也要想辦法躲起來,只要能躲個三五天時間,就能找機會逃出去,至於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他的命了。”
“舅舅,你快安排我離開。”崔明浩說道:“我不想死啊!我還年輕啊!我還有大把的未來啊!”
“哼!”樸金葵冷哼一聲,叫來了幾名護衛,道:“送他和他的母親離開。”
“多謝舅舅,多謝舅舅。”崔明浩趕緊感謝樸金葵。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樸金葵說道:“若是我們樸家這次能夠死裡逃生,你也不要回來找我們了,我們不想和崔家再有什麼關係,畢竟你們崔家是主謀,我們樸家不過就是從犯而已。”
“好好好。”崔明浩這個時候也知道,說那麼多沒什麼意義,先活下來才是最關鍵的。
幾名護衛護著崔明浩和他的母親離開了樸府,而樸金葵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想想怎麼才能保證樸家能從這次必死的局面中逃脫出來。
“來人,去刑部大牢把趙家人全都給我請出來。”樸金葵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趙德昭,他已經知道了,外城的城門之所以能被開啟,就是這個趙家的趙寅成在背後策劃的,那也就是說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