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李朝宗在狀元樓設宴,宴請廖泰初和石康樂及其家眷,而李朝宗和路朝歌自然也帶上了自己的家眷,反正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管是謝靈韻也好,還是周靜姝也罷,早就已經習慣了。
席間,眾人也是有說有笑,廖泰初和石康樂兩人雖然是第一次和李朝宗坐在一起吃飯,但是他們兩人的性格決定了,絕對不會讓現場的氣氛出現什麼問題,而且兩人在經歷過泉州城的事情之後,心態上也有了明顯的改變。
當年兩人被抓的時候,誰都沒想過出賣紅杉軍的丁點資訊,可是經過泉州城這件事之後,兩人也算是對林成祖死心了,而且他們兩個將來也不會涉及到涼州軍的事情,所以兩人相對來講,已經很放鬆了。
而廖泰初和石康樂的家眷,其實他們說到底還是農人,只不過這兩年享受了一些常人可能享受不到的生活,可說到底還沒養成那種高高在上或者說不可一世的氣質。
他們雖然很多方面做不到面面俱到,但是就是那種農家人的樸素氣質,就很容易讓人接納。
至於謝靈韻和周靜姝,這二位身份很高很高,但是人家的素養決定了,他們絕對不會鼻孔朝天用下巴看人,這是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所決定的。
要知道,你可以說路朝歌是暴發戶,甚至可以說路朝歌是土財主,但是在李朝宗、謝靈韻以及周靜姝面前,你絕對不能說這句話,因為不管是李朝宗還是謝靈韻,人家家世背景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而周靜姝所在的周家,人家可是號稱書香門第,那也不是開玩笑的。
“殿下,我敬你一杯。”石康樂舉起酒杯,看向李朝宗道:“這一次可是多謝您了,要不是您吶!我們哥倆估計就交代在泉州城了。”
“你們做到了,我們就不能食言。”李朝宗也舉起了酒杯,道:“做人嘛!總不能失信於天下,對不對?”
李朝宗的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可不是這麼想的,當初要不是路朝歌執意要去,李朝宗都懶得管廖泰初和石康樂的死活,別說李朝宗不近人情,他在乎的是路朝歌的安危,至於廖泰初和石康樂的死活,跟他有什麼關係。
“路將軍,也得感謝你。”石康樂又看向了路朝歌,說道:“我和老廖都做好了全家死在一起的準備了,真沒想到你真敢去泉州,就為了我們兩個人。”
“你們當初為了我涼州的事,不也是冒著被殺的危險回了泉州嘛!”路朝歌舉起酒杯說道:“將心比心,我也不能把你們扔在那不管不是,更何況我這人最是怕死,要是沒有萬全準備,我敢去嘛!”
“就算是有萬全準備,又有幾個人敢冒險的。”廖泰初舉起了酒杯,長嘆了一口氣,道:“經此一事,我也終於是想想明白了,為什麼涼州軍能迅速壯大,而且後方穩定,而紅杉軍只能窩在小小的地方,格局決定了成就。”
“主要還是三軍用命,官員用心。”李朝宗謙虛道:“我不過就是一個掌握大方向的人罷了。”
“可是這大方向才是最不好掌控的。”廖泰初說道:“就像是戰船上的舵手,他若是不好好掌握航線,整個船隊都會被帶偏,甚至最後都不知道會被帶到什麼地方去。”
“這話說的好。”路朝歌接茬道:“老廖,我沒想到你還有這水準呢!”
“好,為了這句話,咱們乾一杯。”李朝宗笑著說道。
眾人一齊飲下一杯酒。
隨著酒越喝越多,廖泰初和石康樂兩人現在已經喝多了, 而李朝宗和路朝歌哥倆屁事沒有,路朝歌是喝酒如喝水,而李朝宗則完全是酒量過人。
“朝歌……兄弟。”廖泰初舉著酒杯,眼神有些飄忽,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我跟你……跟你說,以後……以後我……我和老廖,就……就……就在長安城……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