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七笑道:“無妨,大人有求與我,卻事先說明,可見心胸磊落。當然,我也知道大人的事必不是小事,其間兇險也非我現在就能想到,但不管怎樣,我喜歡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
怒瞳輕輕吸了口氣,臉色也見欣慰,道:“好了,我也該走了,你若遇上難事,便讓骨打來找我吧。”
林小七見他要走,急道:“對了,大人,我還有一事相求。”
怒瞳道:“什麼?”
林小七道:“大人,你回了冥界之後,可代我向崖灰問好,若沒有他,小七怕早就死在沉羽湖邊了。”
怒瞳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了,不過,若不是他,你又怎麼會去沉羽湖呢?此謂命也,一飲一啄,皆是前定……”
笑聲中,怒瞳的身邊忽起了一道漣漪般的波紋,這波紋漸漸盪漾開來,形成一道黑色的光影。怒瞳再不多說,大笑著踏進光影,瞬間消失與虛空之中。
聽了怒瞳的最後一句話,林小七心生感觸,是啊,沒有崖灰他必是難逃沉羽湖邊眾人的圍剿,可如果不是因為崖灰的出現,他又怎會去沉羽湖呢?再往前推,沒有崖灰的話,他應該早死在玄衣的手中,但同樣的,那並不是一個巧合,而是某些人刻意為他安排的一幕。如果真要追尋根由,正如怒瞳剛才所說的那樣,一飲一啄,皆是前定,一切的一切都應該落在大周天劍的身上!該死,自己為什麼就成了這大周天劍的宿主了呢?
林小七正自慨嘆著,耳邊忽有吵鬧聲響起,仔細聽去,有喀利兒尖利的叫聲,有鬱帶衣的勸阻聲,更有陣陣憤怒的龍嘯聲!林小七不由一拍腦袋,頓時想起這島上並非是自己一人。
第六章
轉眼已過十日,琉璃島上已是另一番景象。自林小七打算留在這島上後,鬱帶衣便遵照他的吩咐指使島上眾妖將琉璃島一干舊景全部推倒重建。除了那些舊有的建築,便連琉璃洞也徹底的歸置了一回。林小七嫌棄這琉璃洞妖氣太重,本想全部封閉,但鬱帶衣卻勸他不必如此。這洞本是島上靈氣最濃的地方,只因為群妖聚集,才顯妖氣頗重。他建議將這洞全部擴建,並打通前後山腹,使之貫通,妖氣便自然消失。林小七對這些可說是一竅不通,開始時還有些興趣,但三天一過,便懶的再管,一切都由得鬱帶衣去打理了。而鬱帶衣果然是個人才,胸中確有丘壑,十來天下來,竟是讓這琉璃島完全換了個樣子。
這一天,林小七獨自在海灘邊散步,他眉毛微皺,似乎正思謀著什麼。這十天來,是他一生中最為頭疼的十天……前幾天,他已將血集丹交給了凌落水,但據鮫族的那些長老說,這血集丹太過霸道,至少需要閉關幾月才可見效。他本打算將血集丹給碎銀服用一顆的,但他私心作祟,有了觀望之心,專等著離焰島傳來的訊息。他與碎銀感情日濃,且這血集丹藥效太過霸道,他可不想壞了碎銀的性命。除了這件事,島上的雜事也多少讓他頭疼,鬱帶衣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羅嗦,不管大事小事,總要來請示一番。而林小七本無心去管,但架不住鬱帶衣羅嗦,只好裝模做樣的說上幾句。
但讓林小七頭疼的不僅僅是島上的雜務,讓他頭疼的還有其他事,比如說黃衣死後,尊者會不會遣人上島復仇,比如喀利兒和他的艾麗姐姐及其同伴……
那日自洞中出來後,林小七也算是趕的及時,再慢一步,鬱帶衣免不了就要與眾人打起來。只是這來的人裡除了碎銀與老黑之外,都可算得上是外人,林小七自然不會將洞裡發生的事情一一解釋。只說這島上眾妖都已經降伏,大家彼此間是友非敵,再不用動手了。他這一番話說出,喀利兒自然深信不疑、且歡欣鼓舞,但那白袍老者和巨劍武士心中卻頗多疑慮。林小七瞧出兩人的心思,也不多說,客氣的問了兩人姓名後,便讓人帶他們去尋那艾麗。林小七與怒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