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一刻,薛梨覺得這男人的背影是如此的高大寬毅。
安全感爆棚。
然而下一秒,她立刻反應過來,陳西澤他…
果然,從地上爬起來的肌肉男也看出來,這男人杵著盲杖,縱然剛剛那一下把他摔得不輕,但…他什麼都看不見。
“我當什麼人啊,原來是個瞎子。”紋身男吊兒郎當地走了過來,伸手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瞎子也學人英雄救美。”
話音未落,他被陳西澤一腳給踹飛了出去,疼得嘰哇亂叫。
肌肉男見同伴居然也被一個瞎子給弄了,衝上來就要教訓他。
陳西澤聽見他的腳步聲,躲開了他這一記狠命的拳頭,同時將薛梨推出去,沉聲道:“快走。”
“不!”薛梨絕對不可能讓他一個人面對他們,四處找尋著防身的武器,想找個磚頭或者木棍,街上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肌肉男和紋身男倆人一起上,一個人從後面桎梏住陳西澤,另一個則對著他的腹部結結實實地踹了幾下,臉上也捱了好幾拳。
如果他看得見,再多幾個這樣的,對陳西澤來說也不是問題。
但他…看不見。
薛梨看到他捱揍,差點昏過去,抓起書包狠狠地往桎梏他的紋身男身上砸,紋身男一晃神,陳西澤掙開了他,趔趄著撞在了路燈杆上,摔了一跤。
“什麼東西啊,臭瞎子!路都走不穩還學人打架!”肌肉男走過來,對著他的腹部狠狠地踹了幾腳。
薛梨急哭了,上前抱住了陳西澤,用整個身體護住他:“你不要打他,你打我,你別打他!”
陳西澤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小姑娘驚慌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些,哆哆嗦嗦地點頭。
就在肌肉男衝上來還要動手之際,忽然薛梨閃躲開來,下一秒,陳西澤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朝著肌肉男用力一擲。
沙子飛進了肌肉男的眼睛裡,迷得他睜不開眼,一個勁兒用袖子揉著。
與此同時,薛梨先發制人地回過身,將手裡的沙子投向完全沒有防備的紋身男眼裡。
“哥哥,成功了!”
下一秒,陳西澤緩緩站起身,從容地拍了拍身上的泥灰,緩緩拉開了幽黑的伸縮盲杖。
……
在黑暗中環境裡,陳西澤遊刃有餘。
而這兩個流氓混混,卻是兩眼一抓瞎,徹底慌了神,被陳西澤三下五除二地揍得鼻青臉腫。
他們憤怒不已,嗷嗷大叫著想要還擊,可是他們根本抓不到男人的身影,連衣角都碰不到。
而他們越是發出慘叫,就越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被陳西澤像打狗一樣,打得他們抱頭鼠躥,直到警方的車烏拉烏拉地駛了過來,制服了兩個鬧事的小混混。
薛梨不顧一切地衝進陳西澤懷裡,身體止不住地哆嗦著,緊緊地抱住了他,眼淚湧了出來。
陳西澤收好了盲杖,手很髒所以沒有回抱住她,只用下頜蹭了蹭她的額頭,胸膛起伏,嗓音卻是沉穩——
“哥哥在。”
清晨(“陳西澤,我永遠不會背棄……)
從警局做完筆錄出來,夜已經深了。
薛梨和陳西澤送陸晚聽回學校,陸晚聽已經完全從派出所裡那股子驚魂甫定的狀態裡、抽離了出來,激動地回憶著剛剛的情形——
“天啦,主席你太酷了!”
“大晚上的,把我都看熱血了!”
“你剛剛是怎麼做到,刷刷刷幾棍子,一下都沒打偏的!”
“他們太吵了。”陳西澤點地得盲杖“嗖”的一下,指到了陸晚聽眼前,“跟你一樣。”
陸晚聽嚇得趕緊躲到了薛梨身後,尋求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