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兩人都不搭腔,寧則慕摸一摸鼻子, 打轉方向盤。
溫淳之帶著人,到酒店開了間房。
小姑娘今兒穿的頗為成熟,咖啡色高領毛衣搭一件灰色包臀呢子裙,頭髮似乎打了卷披在腦後,臉上化了淡妝,只是唇角的口紅暈染開來,些許沾在臉頰邊。
溫淳之將她的外套和手提包扔在沙發,繼而在矮几上坐下。兩人湊得近了,鬱喜也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溫淳之若無其事抬手,指腹貼上她唇角暈染開的口紅,輕輕颳了刮。
鬱喜有一瞬間的眩惑,男人的指腹間殘餘的淺淡的菸草味還縈繞在鼻息邊,就聽他淡淡開口:“這張卡,你拿著。”
鬱喜低眸,手心被塞了一張~銀~行卡,她扯唇無聲笑了笑,抬眸看他,只是眼眶有點紅:“我不需要。“繼而又不甘似的補了句”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
溫淳之是真沒多想,做這些事兒,純粹是覺得小姑娘現在上大學,開銷也大了。所以,他問:“哪種女人?”
硬括卡沿,颳著掌心。
鬱喜覺得胸口好似壓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讓人莫名透不過氣來。
銀~行~卡被拋入垃圾桶,屋內的氣氛也霎時陷入冰點。
溫淳之捏著那隻銀色打火機,眸光落在垃圾桶裡,一言不發。
......
鬱喜隔天醒來,是被門外的催魂似的按鈴聲給吵醒的。
她趿拉上一次性拖鞋,去開門。
寧則慕站在門外,手裡拎著一次性紙袋:“還沒醒?”
鬱喜嗯了聲。
寧則慕笑笑,將紙袋擱在茶几上。
鬱喜去浴室洗漱。
寧則慕眸光轉了轉,視線覷到垃圾桶裡的~銀~行卡上,他俯身撿了起來。
鬱喜剛好換好衣物出來,小姑娘素面朝天,就像雪後松枝上的一捧溫軟的積雪。
寧則慕兩指捏著~銀~行卡,挑起眉梢:”談崩了?”
鬱喜微微蹙了蹙眉頭:“嗯。”
她在沙發上坐下,開啟寧則慕7來的早餐,斂著眼眸,專心致志喝著粥。
寧則慕在對面的沙發坐下,摸出煙盒:“你知道他昨晚是在酒桌上趕來的嗎,在談一個專案,好不容易對方老總鬆口,被我一個電話打過去,砸了。”
小姑娘捏著湯匙的手指頓了片刻,繼而又恍若無事地舀了一勺粥,寧則慕笑笑,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
鬱喜抽了張紙巾,抬眸看看寧則慕:“能給我支菸嗎?”
寧則慕怔愣兩秒,繼而探身將煙盒遞給她:“可別告訴他,這第一支菸是我讓你抽的。”
鬱喜接過煙盒,略帶生澀地點燃一根菸,她送到唇邊,幾分大義凜然的模樣,似在飲鴆。寧則慕不禁想開口,卻見小姑娘傻愣愣地深吸了口煙,似要將這一截煙給吸盡。
繼而,斷斷續續的嗆咳起來,伴隨著纖瘦的脊背輕微顫動。
寧則慕可真怕她咳得背過氣去,他在一旁笑,輕拍著她的背:“他昨晚說了什麼,看把你刺激的。”
鬱喜待咳嗽止了,這才平平靜靜問:“你們都是隨隨便便扔給女人一張~銀~行卡麼?”
寧則慕翹起唇角:“我可沒這麼大款。”見小姑娘面色沉冷,他又提點道,“或許,你可以這麼想。你甩了他的面子,而今早他又讓我來送你回去,你是第一人?”
寧則慕停頓片刻:“這樣想,是不是好受點?”
鬱喜:“我煩他。”
溫家這個年過得不太平,溫馨來的時候,整個老宅的氣氛莫名沉鬱幾分。
溫馨是溫淳之他二伯溫忱早年欠下的風流債,溫馨也知道自個身份不受人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