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麼上那地兒去了。”
“蟬蟬心情不好, 讓我陪她喝酒。”
溫淳之嗤笑一聲:“是跟那姓顧的小子掰了。”
言語間透出對他們小孩兒戀情淡淡的一點輕視。
鬱喜沒說話,又聽他從善如流規勸道:‘’校園裡的戀情就像曇花撐不了一時,你可別和那些毛頭小子玩這種過家家的戀情?”
鬱喜望著他一會兒,明知謊言拙劣,卻還是執拗道:“我談了。”
溫淳之捏著煙,怔愣幾秒,快被這姑娘正經的神色給唬住,繼而笑容一絲一縷的漾開來,漫不經心道:“是嗎?照片拿來瞧瞧?”
鬱喜忽然間覺得沒意思極了,她頹靡地倚著車門和座椅處的三角區,棉服衣料磨蹭的窸窣聲在這一刻靜謐的車廂響起。
溫淳之淡淡掃了眼鬱喜,眉心微攏,將煙撳滅在菸灰缸裡。
.......
臨近過年前,柳香冬和鬱喜去了趟臨市,去參加鬱喜的堂姐鬱青兒子滿月酒席。
二伯母許惠一見到鬱喜,就拉著她的手:“喜子,這都成大閨女了。”
柳香冬說:“還是個小孩兒呢。”
許惠難掩笑容:“喜子像你 ,長得漂亮。”
柳香冬笑笑道:“什麼像我,老了老了,鬱青是在房間嗎?帶我們去看看。”
許惠拉著柳香冬,邊走邊道:“可別說,這多多啊,可越來越聰明瞭。”
多多是堂姐兒子的小名。
小孩兒圓嘟嘟的,不像鬱喜初次見他時,那般瘦小。
柳香冬抱著小孩誇了幾句,又塞了個紅包。
二伯母這才帶她們去客房休息。
晚間,幾個大人湊在一塊打麻將。
鬱喜陪著親戚家五歲的小姑娘玩跳棋,論輩分,小姑娘還得喊她小姑。
鬱喜扔了兩次色子,都是六。小姑娘一顆棋子都沒出來,搖著她的手撒嬌:“小姑姑,你就讓我一次呀。”
鬱喜哭笑不得,讓小丫頭扔了兩次色子,外頭卻傳來哭喊聲。
鬱喜怔怔看了眼門外。
麻將桌上,許惠見怪不怪搖搖頭道:“嘖,又發病了。”
柳香冬不明所以,問:“這外頭怎麼了?”
許惠道:“還能怎麼,就對門那家的姑娘前兩年不是嫁給了有錢人,沒到一年,丈夫就在外頭玩開了,這給整成了抑鬱症唄。”
許惠說到興頭上,開始長篇大論:“這麻雀飛上枝頭,也得估量著這枝頭好不好飛?又能停歇多久前兩年,那姑娘出嫁時,對門那家可春風得意,誰想還沒一年,這馬蹄疾,給栽了。要我說,咱們閨女就給找個老實兒,別儘想著攀高枝......”
柳香冬神色不易察覺地僵了下,桌下有人偷偷踢了許惠一角,許惠恍然,忙不迭住了口,笑笑道:“我怎麼扯到這裡來了。”
柳香冬也附和笑笑。
柳香冬吃完滿月酒席,當天和鬱喜就回到了c市。
接到齊毓電話的時候,鬱喜正在廚房刷碗。
那端齊毓說她人還在c市,找了個外快,薪資倒也不低。急需招人,問她願不願意做。
鬱喜想著沒過幾天,就是柳香冬四十歲的生日,原本準備給她的生日禮物,還缺那麼點錢,便應承下來了。
當天一早,鬱喜六點半就起來,到機場去接客戶。
八點半,她就候在大廳,沒想到臨時接到訊息,航班晚點一個鐘頭。
公司顧忌她生手,招待不周,特意派了個資歷老道的劉哥與她同去接客戶,聽見晚點,劉哥爆了句粗口:“這德國佬。”繼而又和鬱喜聊天,”你哪個學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