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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來寶瞅著她的小手半天,盯了那蜜棗半晌,花鈴好心給他吃的東西,不能不要的,他痛心張嘴——蜜棗就塞到他嘴裡了。
花鈴心滿意足收回手,將懷裡的小罐子用手絹包好。
駛向桃花莊的馬車慢悠悠行走著,沈夫人和廖氏正在說話,兩個小傢伙坐在裡邊吃蜜棗。
花鈴吃完一個還想再開罐子,被沈來寶壓了回去,“小花,你正在長牙,不能吃太多甜的東西,不然牙會壞掉的。”
缺牙已久的花鈴十分在意這件事,便聽了他的話,不吃了,順便將罐子往他懷裡塞,“那來寶哥哥你吃多點。”
沈來寶抱著罐子,馬車已穿過鬧市,到了街尾。一直往花鈴頭上那車窗看的他微頓,好像看見了個眼熟的人。他微微站起身,果真看見了一家燒餅鋪子,那穿得樸素正在幫忙的小姑娘,正是秦琴。
她家真的是賣燒餅的,難道沈來寶其實是當日發了善心?
他去了中班後就沒和秦琴見過,想去找她問個清楚,免得有誤會,但考慮到她是姑娘,怕被人說閒話,就沒過去了。
馬車即將過去,他的視線也將從燒餅鋪子離開,餘光忽然看見秦琴手中的一個燒餅掉到地上,一剎未過,就見旁邊那婦人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扇得秦琴趔趄一步,響亮的巴掌聲似乎都傳到了街道中間。
他愣了愣,立刻起身趴在視窗那,往那邊看去。
秦琴若無其事地站了回去,繼續收著客人的錢,給客人裝著燒餅。她半邊臉頰已經紅透,竟是不哭不鬧。
那婦人又怒氣衝衝朝她大吼大叫,罵聲不絕。
沈來寶心覺詫異,看兩人的五官印子,那婦人應當是她的母親。母親對女兒下那麼重的手?
他想起 春夜流螢
花鈴睡了小半個時辰就醒了,夢裡覺得有點涼,一直試圖把被子扯過來,可根本扯不動,被子好像還怪叫了一聲。等她醒來,才發現夢裡扯的不是被子,而是沈來寶的衣服。也不知道自己拽得有多用力,好好的衣服竟然被扯得皺巴巴的。
她忙給他捋順,但褶子絲毫沒有要被抹順的跡象。她撓撓腦袋,肅色,“來寶哥哥,等會回去我讓嬤嬤給你熨一下,就齊整了。”
沈來寶倒不在意,低頭問道,“睡好啦?”
花鈴點點頭。
“那我們回去吧。”
花鈴頓了頓,沈來寶立刻明白了,她還想著桃花仙的事呢。他忽然想起上回誰提過花老爹月底就會回來著?可不就是花鈴。他說道,“剛才桃花仙來過了,還跟我說了話。我問他你爹什麼時候回來,他說月底。”
“真的是月底啊……”
“月底不是很近了麼?”
“可明天是我的生辰,我想爹爹陪我過。”
沈來寶可算是知道為什麼她念念不忘了,孩子嘛,都想著生日和家人過的。他說道,“那我陪你過吧。”
花鈴雖然高興,可也沒太高興。外人的確是比不過親爹的,沈來寶也理解。他理了理花鈴的頭髮,除了眼裡還有點睡意,又變成個俏皮小姑娘了。他滿意地站起身,準備帶她下山。誰想久坐太久,血液不流通,剛起身兩腿就一軟,撲通倒下,跪拜了天地。
申時已過,兩個外出玩耍的孩子卻還沒回來。沈夫人和廖氏已經在山腳下賞了一遍花,和其他房間的夫人一起品茶閒聊。
其他夫人問及兩人可有孩子,恰好年紀也差不多,頗有共鳴。
在明州沈家也是出了名的大戶人家,別人幾乎都知道她有個傻兒子。剛好沈來寶一拐一拐的回來,模樣有些狼狽,看著更不像個聰明人,相覷幾眼,都是笑笑沒說話。
沈夫人見兒子受傷,忙上前問他。沈來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