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
江嘉年此刻萬分緊張,但對飛行習以為常的夏經灼可不會這樣。
瞧見她的樣子,他忽然產生了一個不太好的想法,想到了,便很快那麼做了,於是肉眼可見的,直升機在天空中開始忽高忽低,轉來轉去,江嘉年剛開始還能勉強保持冷靜,但很快就控制不住開始尖叫,閉上眼不敢看周圍了。
“不要鬧了,好好開!”
她喘息著說出自己的要求,難得的擲地有聲外加趾高氣昂,夏經灼嘴角似不經意地勾了一下,很快穩定了直升機,一切有歸於平靜。
江嘉年慢慢睜開眼,還有些後怕的她緊緊握著身邊一切看似堅固的東西,她做著吞嚥的動作,眨巴著眼睛,仍然十分緊張。
“我們一會就下降。”
或許是看她太害怕了,夏經灼終於大發慈悲地跟她說要下降了,江嘉年瞬間放鬆了一點,但當她看到飛機下方一望無際的田地和湖泊的時候,又有些慌亂地問:“我們這是到哪了?”
說實話,對於飛機的速度江嘉年沒有太大的概念,在天空上沒有參照物,她也不太分得清東南西北,所以現在是在哪,哪個方向,要去哪裡,她一無所知。
夏經灼認真地操作著直升機,要知道平常工作的時候,連邢舟這樣被帶的副機師都很少敢這麼直接地問他這樣的問題,畢竟這聽起來挺蠢的,而且夏機長是何等人物,最有前途的飛行員,不到三十歲就已經開始準備機長教員升級考試的人,未來說不定還會成為安平最主要的骨幹領導,這樣優秀的人就好像問計程車司機這是到哪了一樣問他,實在大材小用了。
不過,面對江嘉年的疑問,夏經灼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被褻瀆了,他很快地給了回答,並且開始下降。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別擔心,我們還在江城。”
江城作為國內較大的城市,面積自然不小。他們飛行的時間,說實話並不怎麼長,所以也不會有太遠的距離。
至於降落,他們降落在一座二層樓的寬敞屋頂上,這棟樓蓋的很寬很大,但沒什麼造型,很樸實,在山林水木之間看上去非常不起眼。
直升機降落的感覺和民航客機也不太一樣,江嘉年這趟飛機坐下來,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飛行員那麼少那麼酷了,實在是開飛機比起開車難得太多,民用航空器駕駛執照可不那麼好拿。
有個問題是,你們見過兔子嗎?兔子遇見天敵的時候跑得快嗎?當然。兔子逃跑的速度,大約就是江嘉年現在下飛機的速度。
幾乎不用夏經灼幫她開啟艙門,她就自己誤打誤撞地開啟迅速跳了下去。
因為高度原因,江嘉年跳下去的時候還險些崴到腳,幸好她及時扶住了機身這才避免,否則按照她現在懷孕的身體狀態,這一摔倒非得出事兒不可。
“小心點。”
夏機長這時候已經繞了過來,不由分說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讓她挽著自己的胳膊,好像這樣就安全多了似的。
江嘉年有些抗拒,但反抗了幾次都被制止,心裡那個抗拒感也就完全沒有了。
其實她現在感覺很好。
怎麼說呢,就是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很輕鬆,和跟林寒嶼在一起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她不會覺得累,會很高興,很期盼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而且不管發生什麼似乎都是驚喜,從不存在任何負能量的東西。
每次見到夏經灼,一開始或許會有逆反心理,但很快的,她就會覺得渾身充滿了動力,對即將發生的一切都充滿期待。
這種感覺很陌生。
她懵懂地知道這是好感,卻對這樣充滿幸福感的好感很生疏。
她確信自己是喜歡過林寒嶼的,可跟對夏經灼的這種好感比,相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