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甚微瞳孔猛地一縮,幕後之人?
張春庭知道她同韓時宴在找什麼,不是皇城司內鬼那個飛雀面具人,而是那個站在顧家身後的人。
在那一瞬間,顧甚微腦子裡的張春庭變幻了九十九種身份。
可冷靜下來一想,顧家在汴河上賺到的鉅額銀錢流向不明,且韓時宴擔心有人謀逆,在離開汴京之前已經明示暗示了官家,張春庭是皇帝耳目,又豈能不知曉顧家身後還有幕後之人?
她想著,試探地問道,“幕後之人?”
魏長命並未察覺她的錯愕,他的耳朵動了動,朝著遠處的官道看了過去,隱隱約約地可以瞧見旗幟飛揚,有一支旁的隊伍拉著大旗,緩緩地走了過來。
他眯著眼睛看了看,瞧見那群人並未穿著甲衣,微微鬆了一口氣。
“大人說若是他要謀逆,定是會選擇這個時機對使團隊伍動手,不管是傅大人死了,還是那個劉符死了,大雍同北朝肯定關係惡化,戰事一觸即發。”
“到時候朝廷肯定要向北關增兵,汴京空虛不說,那些酒囊飯袋們要不瑟瑟發抖,要不就打破狗腦袋。謀逆的最好時機就到了。”
“是以只要那人不是蠢笨如豬,便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最好的機會!”
魏長命說著,突然往後跳了一步,離顧甚微約莫有了一人遠的距離,他支支吾吾了幾下,眼珠子轉了轉,衝著顧甚微說道,“大人還說,調虎離山,調虎離山……”
他說到這裡,突然清了清嗓子,抬起了下巴,然後用一種十分的怪異的姿勢,帶著不倫不類的腔調,那少年音的嗓子刻意的被他壓得低低的……
“你們三個充其量也就是三個狗子,汴京附近的守軍那才是真正的虎!”
魏長命說完,不等顧甚微反應,立即抬手護住了自己的脖頸心臟,一通吱哇亂叫:“當真不是我說的,是大人非讓我原話轉告的!”
顧甚微瞧著無語,她佯裝拔劍,魏長命見狀又是一個猛跳,再往後退了好長一截,那匕首也從袖袋中滑落了出來,出現在他手中。
翻白眼若是能把人給夾死,顧甚微覺得魏長命這會兒肯定已經被她夾成了肉餅。
她衝著他招了招手,“你便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便是想了天上的麻雀,地上的蟾蜍,也沒有想過這些話是你說的。這種陰陽怪氣的調調,除了我們張大人,還有哪個?”
什麼叫做罵人於千里之外,這就是啊!
顧甚微想著,難怪她只是個親事官,而張春庭能做皇城使。
嘀咕歸嘀咕,顧甚微心中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先前她問韓時宴,韓時宴說宮中已經有所防備,可聽到張春庭的安排,她這才覺得安心起來。
若她前腳離了汴京,後腳那幕後之人便登基做了皇帝……到時候她便只有血洗汴京一條路了!
魏長命鬆了一口氣,他屁顛兒地朝著顧甚微小跑著過來,到了跟前卻是又聽顧甚微說著,“當然了,最主要的是你這腦子,也想不出這麼多事!”
不等魏長命發作,顧甚微又道,“還有呢?”
魏長命伸出來的匕首又縮了回去,他湊近了來,壓低聲音道,“這最後一個,大人應該同你說了,那東西很重要。等到了北朝王都,朱䴉會接應我們。他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全靠咱們兩個完成任務。”
魏長命說著,看向顧甚微的神情有些複雜,“此次的任務,可謂是九死一生。”
“先是一路會有人追殺,孫思武靠不住咱們還是得出手確保傅大人安全,萬一來人太過厲害……咱們沒有到邊關就直接嗝屁了,這死了第一回。
“北朝王都的心思誰也不知道,說不定咱們去了之後轉手就成了人質……到時候為了防止那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