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師不是好人麼?”
“若是好人開封府能抓他?府尹大人還是青天大老爺呢!”
“韓御史是專門抓貪官的!瞧見那兩個凶神惡煞的了麼?同韓御史一夥的。”
姜太師聽著面沉如水,顧甚微同吳江聽得呲牙咧嘴。
不是一起查的案,一起伸的冤,怎麼韓時宴就深得民心到了她同吳江,就是凶神惡煞的了?
他們皇城司貓憎狗嫌也就算了,明明先前吳江也算是討人歡心……
顧甚微思前想後,只能歸結於那些人不光看錢,而且看臉。錢她沒有,臉吳江沒有。
從姜太師府到開封府衙的這一段距離不遠,可他們一行人卻是走得格外地慢。活脫脫像是一串移動的避水珠,走到那裡人潮方才會分出一條路來。
顧甚微跟在姜太師身後,瞧著他的背影。
只見突然之間一隻黑漆漆的小手從人群當中伸了出來,一把摸在了姜太師的後腰上!
姜太師一個激靈,憤怒地轉過身來,他的嘴唇顫抖著,彷彿張嘴就要罵“流氓”!
顧甚微更是往後小跳了一步,下意識的舉起了雙手!靠!是哪個小賊想要害她一世清明!韓時宴她都不知道摟了多少回了,會對半個身子都入了黃土的老賊動手動腳!
二人僵持著,走在最前頭開路的吳江,都察覺不對轉過身來,“怎麼了?是走不動想要抬了嗎?那還是我抬腳吧,哪個大男人腳不臭,萬一燻到我顧親人了,我怕她對你動手!”
姜太師更是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整個人氣得像是像是要爆炸的河豚!
“蹭文氣蹭文氣!孫孫你摸了太師,日後定是要中狀元的!”
隊伍旁邊一個白髮老兒撫掌笑了出聲,在他的身旁站著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孩童,那孩童腿若蓮藕,肚如鍋底,一雙手胖得像是剛出國的大饅頭。
姜太師神色緩和了幾分,他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對著那對爺孫露出了一抹微笑。
“晦氣不蹭晦氣不蹭!孫孫咱們日後不下大獄!”
姜太師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大袖一甩,轉過身去,將那手背在了身後擋住了自己的腰,衝著前方的吳江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夫尚能走!”
跟在後頭的顧甚微哂笑出聲,“姜太師,前有狼後有虎是該用在這時候麼?”
姜太師充耳不聞,那目光卻是已經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顧甚微挑了挑眉,一行人過了這個插曲,又全都沉默不語起來。
開封府門前這會兒已經是擠了水洩不通,見他們過來,人群像是被擠癟了的絲瓜瓤,越發緊密的貼在一塊兒。
那開封府尹王一和這會兒已經換好了官袍,他伸長著脖子朝著門口探去,見顧甚微同吳江當中傳了姜太師來,又站起了身子,喚了一聲,“姜太師。”
姜伯余淡淡地看了王一和一眼,“王府尹當了這麼多年開封府府尹,當知道徇私枉法是個什麼罪過!”
“開封府查案,吳推官不作為,全聽皇城司還有御史臺擺佈,不覺得羞愧麼?”
“沒有切實的證據,便鬧得滿城風雨!老夫忠正一世,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為人師,從未遭受過這等奇恥大辱!若今日王府尹不能砍了老夫的腦袋,老夫明日早朝定是要去官家跟前辯上一辯的!”
那開封府尹王一和聽著這話兒,神色也淡了幾分。
“這大雍律本府倒背如流,自是有證據,方才請太師走上這一遭。”
“聖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師,吳推官年紀輕,得皇城司同御史臺的兩位大人協助辦案,乃是他的福運。”
王一和說著,朝著皇宮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
“大家都是天子之臣,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