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百姓辦事,只要事情辦得好,何來羞愧一詞?”
“臉面也好,聲譽也罷,在我們開封府看來,遠不如查明真相重要!”
王一和這會兒又朝著官家的方向拱了拱手,“便是到了御前,王某也沒有辦法做出保證,每一個被請進開封府的人都是要被砍頭之人!有罪無罪,得審問了才知曉。”
“若是嫌疑人不在公堂對峙,開封府也不可越過人去直接定罪。姜太師覺得可是這個道理?”
姜太師聽得王一和這義正言辭之語,心中懊惱不已,先前在路上被氣暈了頭,這會兒倒是叫王一和撿了漏。
姜太師正想著要如何應對,便聽到那公堂之外傳來了一陣喧譁聲,他回過頭去,卻見那門外來了好些穿著常服的朝廷官員們,這其中大多數都是他的門生。
那些人一個個的氣憤填膺,憤怒地湧了過來。
“擠什麼擠,擠什麼擠!讀過書了不起!把我兒子的飯碗都要擠掉了!”
“就是!老孃排了這麼久,才站到第一排看熱鬧,憑什麼讓給你!憑你腰細胳膊無二兩力氣?”
堂上的王一和瞧著,心中簡直樂開了花兒,他猛地拍響了驚堂木,只聽得啪的一聲,緊接著便是那殺威棍整齊劃一的撞地聲,那兩排的衙役齊聲低喝“威武”!
饒是顧甚微都立即收緊了心神,認真嚴肅起來。
她朝著一旁的韓時宴看了一眼,韓時宴衝著顧甚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將掌握的一切,全都告訴了王一和。
顧甚微微微鬆了一口氣,朝著堂上看了過去。
王一和先前還和善的一張臉,如今像是那地府裡的判官一般威嚴,“既然上了公堂,便再無太師御史還有皇城司指揮使之分,還請諸位如實回答。”
他說著,看了顧甚微一眼。
顧甚微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頓時瞭然。
她不是第一次看王一和審案了,他為人不古板,辦案並不拘泥於他一個人發問,嫌犯否認,然後他擺出呈堂證供讓那嫌犯辯無可辯然後定罪結案的程式……
他多半都是由著告狀人同被告之人雙方對峙,然後只把握節奏,關鍵之時方才說話而已。
當真是同吳江舅甥二人一脈相承的懶。
顯然瞭解王府尹的不光是她一個人,那姜太師這會兒也看了過來,他好似調節了過來,這會兒又恢復了氣定神閒的模樣。
“所以,顧親事要告我什麼?指認我是飛雀案的真兇,好為你的父親顧右年脫罪嗎?”
“齊王已經承認了全部罪行,且寫下了認罪書,不知顧親事一直攀咬老夫,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