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著要跳出去喊打喊殺的吳江怔愣住了,先前還在外頭囂張嘲諷的耶律尋怔愣住了。
何止是他們二人,一個上百人的車隊這會兒都是鴉雀無聲!
一個人如果擁有了武將的身手,文臣的嘴,那將如何?當然是像顧大人一樣一通亂殺啊!
“賤人爾敢!大雍沒用的窩囊廢,竟是也敢這般同小王說話!你敢這般折辱北朝,且等著鐵騎踏平汴京!”那耶律尋說著,手中的鞭子已經朝著顧甚微的甩了過來。
那鞭子看上去便十分猙獰,上頭竟是生著根根倒刺。
這一鞭子若是甩到了顧甚微臉上,怕不是她就要像被大蟲舔上了一口,直接刮掉一層皮去!
顧甚微眉頭微挑,卻是動都沒有動彈一下。
“你是北朝皇帝麼?不過是有廢物在我耳邊無能狂吠,我還了幾句嘴而已,就算是折辱北朝了?”
“雖然你心中想要那個位置,但在心中想想就罷了,畢竟北朝新皇已經登基,這種囂張的想法還是不要宣之於口的好,會給你自己招來禍事!”
那耶律尋大駭,他高舉起手,下鞭子想要再狠一些……
可就在這騰挪的一瞬間,他驚奇的發現先前坐在馬車窗邊的那個女人不見了。
他瞳孔猛地一縮,就感覺頭頂一陣勁風襲來,耶律尋大駭猛地仰頭看了過去,卻見一把黑黝黝的像是燒火棍一般的長劍直直地朝著他的胯下襲來。
他心中一驚,抬手就想要去擋。
那可長劍氣勢如虹,彷彿能夠擊穿整個世界,他的身子一僵,一個翻滾狼狽的跌落馬下。
顧甚微瞧著,將劍收了回來,在手心裡瞧了瞧,“你這人膽子小就乖乖的縮在烏龜殼裡,陰溝雖然小但正好護著你……劍鞘都沒有拔,你何苦嚇成這樣子……”
耶律尋這如今那簡直是冰火兩重天,他身下猶如數九寒天,腦子卻是像是火山迸發,簡直就要氣瘋了去!
“你!”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強忍著怒意冷笑出聲,“不過是個武夫罷了,馬紅英還不厲害麼?那又如何,照樣是我北朝的手下敗將!”
“你再能打又如何?哈哈,你們大雍在我北朝面前,還不是得俯首稱臣……”
“等到了王都,你一樣要伏低做小,向我們搖尾乞憐……也就讓你囂張這麼一會兒!”
耶律尋說著,將那長鞭插回了腰間。
雖然嘴上說得威風,可只有他自己知曉,他這會兒脊背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
眼前這位姑娘遠比當初的馬紅英更加兇悍,他同她的武功有天壤之別,其中差距大約是新進門的外門弟子撞見了開山老祖……若非對方顧及和談忌憚他小王爺的身份,方才那一劍他已經斷子絕孫。
“輸了很多回了吧,要不然你安慰自己怎麼這麼熟練呢!委實令人同情!”
他正想著,卻瞧見顧甚微一臉同情的朝著他看了過來,耶律尋再也忍不住,抽出長鞭再次朝著顧甚微攻了過去,“賤人找死!”
他這一聲呵斥出去,人已經到了跟前。
耶律尋瞧著顧甚微那張氣定神閒的臉,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他先前是來幹什麼的?他先前就是來故意激怒吳江,想要吳江率先對他出手,讓大雍理虧的!
怎麼眨眼的功夫暴怒的人變成了他,出手的人也變成了他!
耶律尋越想越氣,他這哪裡是朝著眼前這個女人送鞭子,他分明就是送自己!
他正想要剎住,便聽得一聲怒吼,一個拳頭已經到了跟前。
“我就是一會兒沒有看住你,哥哥你便在這裡發癲!你也是習武之人,怎麼這般不自量力,顧大人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同她作對,那便是同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