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公夫人為長,想必在蘇貴妃進宮之前便已經嫁去了魯國公府。
按照韓時宴的說法,這位趙嬤嬤險些做了福順公主的陪嫁嬤嬤,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她從宮中出來沒有幾年。
在那個時間點,魯國公夫人已經在府中耕耘多年,她分明不是蠢笨之人,在今日之前她在汴京城中那都是享有美譽的賢德之人,國公爺死了魯國公府乃是她的天下。
這種情況之下,蘇貴妃為什麼要給她一個強有力的助手趙嬤嬤?
分明福順公主新出嫁,更需要身邊有個厲害的老人幫扶。
要麼當時魯國公府有大事發生,只是捂著了外人不知;要麼那趙嬤嬤就是帶著什麼特殊的任務。
是蘇家姐妹互不信任,那趙媽媽是用來監視魯國公夫人的?還是說她待在魯國公夫人身邊只是掩人耳目?畢竟她可是沒有忘記,福順公主身上還帶著一個關於佛珠的秘密。
一個她問李三思,李三思都避而不答的天大的秘密。
顧甚微想著,看了那趙嬤嬤一眼,她脊背挺得直直地,看到那坐在地上的墨茗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詫異,彷彿這根本就不算什麼事兒,這墨茗當真如同魯國公夫人所言就是阿貓阿狗一般。
那麼問題來了,趙嬤嬤之前知曉魯國公夫人的荒唐行徑嗎?
倘若魯國公夫人信任趙嬤嬤,那為什麼只讓車伕跟著,卻不讓趙嬤嬤在外頭放風替她掩人耳目?明顯趙嬤嬤是個擅長掩蓋秘密的好手。
她將這麼一個擅長應變的高手放在了山腳下等著。
不是等於武林大會的時候將好手都留在家中,帶著那看門的燒火的去同人火拼麼?
倘若魯國公夫人不信任趙嬤嬤,特意將她支開避免她發現她每個月三回來這裡做什麼……因為趙嬤嬤是蘇貴妃安插在她身邊盯著她管著她的。
可這樣有些說不通,一來不讓趙嬤嬤跟著出城,明顯比讓她一起來了卻不讓她上山更自然;二來趙嬤嬤可是宮鬥高手,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被支開了還毫無反應?
顧甚微想著,摸了摸袖袋裡的那顆珠子。
還有第三種可能。
這的確是在掩人耳目,但不是趙嬤嬤替魯國公夫人掩飾,而是魯國公夫人替趙嬤嬤掩飾。
魯國公夫人每個月來五福寺三回,趙嬤嬤也同樣來了三回,她們各自分開之後魯國公夫人在做什麼……他們已經眼見為實,可是趙嬤嬤呢?她在山腳下候著,不過是魯國公夫人嘴中的零星一詞。
顧甚微想到這裡,思緒逐漸明朗了一些。
只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她的揣測,真相究竟是什麼還是得需要去“眼見為實”!
她想著,拽了拽韓時宴的衣袖,一聲輕微的咔嚓聲響起。
顧甚微心中頓時生起不祥的預感,她朝著韓時宴的衣袖看了看,只見那散發著絲綢獨有的溫潤光澤的大袖子破了一個窟窿洞……
再看那用來拽衣袖的兩根手指頭……好傢伙!那手指頭中間還夾著一塊破布頭兒!
方才她想問題太過認真,竟是沒有控制好手下的力度。
一旁的韓時宴亦是有些傻眼,他瞧著顧甚微快速縮到身後的手指頭,又看了看自己破了洞的外套,清了清嗓子,“無妨,我是不會同人說,旁的小娘子拽人衣袖猶如蜻蜓點水,顧親事拽人那是蠻牛打洞!”
顧甚微聽著,訕訕一笑。
“韓御史這張嘴是天生的麼?還是說為了當御史日日練的?我當初練劍,家中梨花開不過三日,皆為劍氣所傷;韓御史練嘴,有沒有毒到方圓幾里寸草不生?”
韓時宴聽著身子一僵,他同顧甚微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微妙的想起了他獨居在外頭的那個光禿禿的小院了。
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