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甚微聞言指了指一旁的韓時宴,“為什麼你認為關御史比韓御史合適呢?”
“關御史出身寒微,全靠頭鐵闖天下,他是個孤臣。可韓御史就不同了,官家都是他的舅父,讓他去參位高權重之人,不是更合適麼?大膽說,韓御史是君子,不會為難你的。”
韓時宴無語的蹙了蹙眉頭,他再一次肯定,眼前這位顧親事當真是性格惡劣得很。
柳陽眼珠子咕嚕嚕一轉,他看了看和藹可親的顧甚微,又看了看木著一張臉的韓時宴,斟酌幾分開了口。
“韓御史如今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小的擔心這會兒再掀翻一族,不利於他說親事……”
顧甚微一頓,聞言哈哈大笑出聲!
這柳陽可真是個妙人兒!
韓時宴臉黑如鍋底,若不是良好的教養封印了他了,這會兒怕不是要跳起來表演一個什麼叫做罵街!
他哼了一聲,語氣中帶著譏諷,“你還真是個良善人!這麼說來,本官當是殺豬宰羊謝你!”
柳陽嘿嘿一笑,悄悄地往顧甚微身邊靠了靠,又道,“關御史這會兒卻是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官家正頭疼他撞柱死參皇城使張大人一事。拗他不過左右為難,這才讓他閉門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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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檔口,關御史若是轉頭去查春靈姑娘父親的案子,無暇再顧張大人。想必官家會拍手大喜,讓他一查到底的。”
這下子不光是顧甚微,韓時晏都愣住了!
眼前的柳陽還兩腮鼓鼓,一張臉上全是少年稚氣,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已經人情練達,直擊人心了。
顧甚微回過神來,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瓜上,“你這廝可為佞臣!莫要上躥下跳的了,朱成幾更去綠翊樓見關御史這事,除了你們兄弟二人,可還有其他人知曉?”
柳陽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訕訕地笑了笑,“小民不懂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還請大人莫要怪罪。”
“早上那朱成告訴我兄長,想要見關御史。他來汴京之後,藏匿於芙蓉巷中。那地方魚龍混雜,不光有達官貴人,還有南北行商,這些人個個僕從鏢師無數,他一個南地口音,在其中不顯眼,是再方便不過的地方。”
“我像從前一樣,託我一個同鄉老嬸子給關御史遞了口信,約他亥正在綠翊樓走廊盡頭的茅廁相見。”
“我那老嬸子在關御史家中做廚娘。關御史當著是個為民請命好官,知曉我們往他那裡送人,也未見不喜,反而說是御史責無旁貸之事!我們兄弟二人,最為佩服的便是關御史了!”
柳陽想了想又道,“我是確認了四下無人才同嬸子耳語的,應該是沒有旁人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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