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太重遭到文武百官彈劾。於是便像上一回血洗東宮一般,讓皇城司再替他背一回黑鍋。證據就是他特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大人交出黨羽名冊……”
如若不是魏長命突然中毒,張春庭這會兒怕是同李三思一起在汴京城中到處抓人。
今夜之後,皇城司的惡名,張春庭的惡名便又要再上一層樓。
到時候其實能止小兒夜啼,怕不是皇城司一身紅袍能將人嚇掉魂去。
顧甚微說著,看向張春庭的神色有些複雜。
張春庭抬眸看了過來,他的眼神格外的清明,“你在想今日之事,死了那麼多無辜的護衛。他們原本都對官家忠心耿耿,以性命相護。他們就這樣死在了一場局中如同草芥一般。”
“就像當年官家未必就肯定你阿爹同王珅是幕後之人,只是為了快些平息這件事,便將他們當做是替罪羔羊。如此,你還覺得拼了命去要的公道,有意義嗎?”
張春庭說著,朝著靠著牆角放著的那一排博古架子走了過去,這架子倒是沒有被替換,只不過上頭的擺件被換掉了一些。
顧甚微的嘴唇動了動,她只覺得如鯁在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想著今日在那宮中瞧見的一具一具鮮活的屍體,想著血淋淋的站在那裡的關鏡,還有栽倒在地不省人事的李仲雲,她不知道那些拼了命在守護官家的人,會是怎樣的心情。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張春庭突然又開口道。
“等飛雀案真相大白於天下,你便離開皇城司離開汴京吧。”
“之前我便同你說過,韓時宴是一把利劍,端看人怎麼用他。但是劍這種東西是利器,會傷人。你已經有長明劍了,不需要第二把劍。”
“皇家無情,孤臣直臣不好當,他遲早會傷人傷己不得善終。”
顧甚微一怔,她看著張春庭,想要說她本就打算在那之後要離開汴京的,可這句話到了嘴邊,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有意義,當然有意義。”
顧甚微想起了張春庭先前的那個問題,鏗鏘有力的回答道,她握著長劍的手緊了緊,手背上的青筋露了出來。
“我知曉在上位者眼中,我們這種普通人甚是微弱,猶如草芥。可是我的存在,我所去爭取的公道,就是要讓官家知道,讓那些將我們當做棋子的人知曉。”
“我們的命也是命,我們的公道也是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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