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時宴同顧甚微對視了一眼,二人都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魯國公夫人不配合不打緊,因為兇手的目標本來也不是讓她被當成殺人犯抓進開封府裡去。
她同那小倌墨茗如膠似漆,有不在場的人證,這事情的確是同她沒有關係。
那麼兇手為什麼要費勁的將屍體藏在魯國公夫人的馬車裡呢?
顯然讓她名聲掃地,打擊蘇貴妃一黨是其中一個目的。
按照魯國公夫人的說法,她每個月來這裡的時間是固定。那麼兇手約歐陽至在這裡見面應該不是一個巧合,她一早就想好了之後的事情。
想好了屍體可以藏在魯國公夫人的馬車裡,想好了荊厲會在發現屍體後的第一時間向她彙報,然後她便會出城來五福寺。這一來一去的時間,恰好是魯國公夫人在這條路上徘徊享樂的時辰。
甚至兇手擔心她不會多管閒事去動那輛馬車,還特意將歐陽至屍體的一隻手給垂著放了下來。
她發現了屍體,一定會截停魯國公夫人……
按照她同韓時宴排山倒海的風格,這魯國公夫人的醜事有一隻螞蟻不知道,那都是他們二人的失誤。
那麼問題來了,因為顧均安娶了福順公主的緣故,他們更多的認為顧老爺子壓的寶是蘇貴妃的兒子趙誠,他上船上得早,這麼多年下來,也算是有鼎鼎的從龍之功了。
待官家兩腿一蹬,趙誠登基之日就是顧家飛黃騰達之時。
他們還認為棉錦同顧家都是效忠的同一個人。
可下如今,棉錦卻是對蘇貴妃的姐姐動手了,甚至顧甚微隱隱覺得,她還在給她指另外一條明路。韓時宴那句“醉翁之意”一出,魯國公夫人明顯想到了什麼變了臉色。
那麼問題出在哪裡?
他們先前想錯了,棉錦同顧家效忠的並非是蘇貴妃,而是另有其人?
這朝堂之中,還有另外一個野心家企圖要奪取天下?
還是說棉錦同顧家效忠的並非是同一個人?
更有甚者,這興許是一個自導自演的障眼法,犧牲掉魯國公夫人的名聲,換來她同韓時宴將視線從蘇貴妃同趙誠身上挪開?
不管怎麼說,棉錦這一手的確又讓先前明朗的局勢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顧甚微想著,那種有一個大手掌控著一切,將她同韓時宴當槍使的感覺又突然冒了出來,讓人不寒而慄!
顧甚微捋清楚了思路,目光落在了還坐在地上沒有起身的墨茗身上。
她正想要發問,就聽到韓時宴那正派中帶著刻薄的聲音響起,“你可有聽到動靜?你年紀輕輕的,總不可能也老眼昏花,耳朵都聾了吧?”
她嘴角抽了抽,幾乎不用看她都能夠想到魯國公夫人如今恨得牙癢癢的樣子。
韓時宴這張嘴,真的是太不饒人了。
墨茗聞言臉上泛紅,他搖了搖頭,“我也的確是沒有聽到任何的響動。我天不亮就在那小院的屋中等著了,車伕先駕著空馬車進來,說是夫人去聽緣法大師講經去了,要過一會兒再來。”
“我們說了一會兒話,他說他兒子就要娶親了,想要尋智臨大師卜上一卦,抽根籤看看。可智臨大師在汴京城中名聲太盛,根本就排不上,若是夫人肯幫忙就好了。”
“夫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這話,還給了卦金同她的帖子讓車伕出去算卦了。後來我們就進了屋子……”
墨茗說到這裡,聲音小了幾分,“夫人沒有撒謊,我們的確是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響動。”
他說著,頓了頓又道,“如果說一定有的話,我好像聽到了幾聲鳥叫。我自幼生在鄉野,常見鳥兒的聲音我都聽過,可是那種聲音卻是沒有聽過。”
墨茗說著,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