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安公主瞬間來了精神,“此事說來話長。說起來還同韓家有些干係,原本福順心悅的乃是敬彥。”
她說著,想到顧甚微也在,又貼心的解釋了起來。
“福順乃是蘇貴妃之女,官家疼她如眼珠子,一心想要為她擇位佳婿。”
“我那兄長平時裡倒還好,不說是個明君,但也擔得起一個仁字。可好好一個人,就是偶爾會鬼上身,做出一些不怎麼著調的事情。他著宮中畫師,將這汴京城中合適的衙內們造了個名冊,任由福順選。”
昭安公主說著,聲音裡帶了幾分火氣。
“並非我這姑母刻薄,容不下侄女兒。便是公主,也沒有將旁人家的孩兒做白菜挑的道理。官家縱容,她選也就選了,可也不該如此沒臉沒皮的選中的敬彥。”
“敬彥那會兒同崔七娘子已經有了婚約在身,禮都過了,就等著殿試結果出來之後便成親。”
顧甚微好奇地聽著,關於這些事情,她從來都沒有聽過,顯然是被人捂得嚴嚴實實的。
昭安公主說著,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她輕嘆了一口氣。
“韓家聽到風聲之後,敬彥他娘便著急上火的求到我這裡來了。這駙馬對某些人來說,那是登天的青雲梯,而於敬彥而言,那根本就是絆腳石。”
“什麼樣的人適合當駙馬?當然是像時宴他爹一樣,胸無大志就想躺著等飯來的。”
“可敬彥不同,那孩子乃是韓氏一族長房嫡孫。他自幼端方又聰慧,既有拜相之志,又有拜相之才,日後要執掌整個韓氏門庭的人。”
“若讓他為了娶公主而退親,做那背信棄義之人,那簡直就是用大棍一棍一棍的敲碎了他的脊樑骨,日後他何談君子二字?若福順當真心悅他,於心何忍?”
顧甚微心中瞭然。
駙馬雖然看上去風光無限,但一旦娶了公主,這輩子就同實權無緣了。
“我知曉之後,立即進宮上諫,福順糊塗,官家怎能夠如此糊塗?可我還沒有張那個嘴,便聽聞福順落水了……”
韓時宴聽到這裡,恍然大悟。
“原來福順落水,存了這種心思!”
韓時宴說著,神色複雜無比,他看向了顧甚微說起了當年往事。
他們幾個同太子福順年紀都相當,年幼之時也是時常會在宮中相遇,雖然長大之後因為男女有別,地位有尊卑,漸漸地相交有了分寸,疏遠了些。
但是東宮設宴,是幾乎沒有人會拒絕。
酒過三巡,福順不知道為何腳下一滑,直接從湖心亭中翻掉了下去……
“她當時撲騰著喊救命,喝了好幾口水。敬彥準備跳下水去救他,卻是被吳江那廝給攔住了。”
韓時宴說著,神色愈發古怪,當時吳江喝得舌頭都大了,他叉著腰站在湖心亭的欄杆上,張開大手攔住了韓敬彥,然後叉著腰哈哈大笑。
“福順,你不是會游水麼?不要以為時間久了我就記不得了,你小時候還泅水追鴨子呢!蘇貴妃的狗都遊得沒你快!快別撲騰了,待會兒這湖裡的水蛇都要被你砸出來了!”
“要不你撈上一條來,讓馬紅英給剮了當一道菜!”
福順公主聽到蛇這個詞,也不撲騰了,直接游出了駿馬奔騰的速度,上了岸之後便哭著跑走了。
“因為這事,吳江的耳朵都被馬紅英擰腫了!我們還一齊將他訓斥了一頓……”
這會兒回想起來,吳江他竟是個被誤會了的英雄!
昭安公主聽得,有些哭笑不得,“當時福順落水,我一眼便瞧穿了她的小心思,暗道不好。她這個人軸得很,怕不是對敬彥動了真心,接下來指不定做出什麼事情來。”
“那會兒不是說話的好時候,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