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聽得他聒噪無比,扭頭朝著長觀看了過去,“你且先回去罷!”
長觀還想說什麼,瞧見韓時宴要刀人的眼神,吐了吐舌頭駕車快步離去。
待他一走,韓時宴覺得這四周的空氣都變得香甜了起來,“顧親事,不如我們一起走回去吧。”
顧甚微好笑的點了點頭,“韓御史都讓馬車先走了,我們若是不步行,還能如何?總不能我揹你吧?”
韓時宴一聽,在顧甚微身前蹲了下來,“我揹你。”
顧甚微只覺得臉頰一下子燙了起來,她餘光一瞥,瞥見那宮門前站著的侍衛都憋著笑眼睛不停的往這裡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就不怕明日整個汴京城裡的人都說你有傷風化?”
“我揹我家娘子,旁人有什麼好說?”
顧甚微清了清嗓子,“誰是你家娘子?官家方才說了,讓我不著急成親……”
她說歸說,輕輕一躍一下子攀上了韓時宴的背。
韓時宴被勒得喘不過氣來,忙站直了身子將顧甚微往上託了託,“顧親事你的手臂放鬆一些。”
顧甚微慌忙鬆了手,“哈哈,我鎖喉鎖慣了!忘記了忘記了……”
韓時宴只覺得呼吸一暢,揹著顧甚微慢慢地走了起來,先前二人身子都還有些僵硬,不過沒多久便又自在了起來。宮門口步行的人格外的少,偶爾也只有馬車飛馳而過。
“等國喪之後,我便來府上下聘,我所有的都給顧親事當聘禮,日後我便是個窮光蛋,要靠娘子養著了。”
顧甚微見他又說這些,從韓時宴的背上跳了下來,她走到了韓時宴的身側,一把牽住了他的手晃了晃。
她側過頭去,看向了一旁的韓時宴。
“我同韓時宴你,就像是皇城司對御史臺,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並肩而立的朋友。”
“我不需要你將自己放在比我低的位置,我們就這樣就好了……”
顧甚微說著,抬起了兩人十指相扣的手。
“嗯,一輩子。”
……
“請問,是御史臺的韓御史同皇城司的顧親事麼?奴家名叫孟桂枝,奴家有冤情在身,聽聞二位大人上抓姦臣下打小人,特意上京前來告狀。”
在那青石板路邊,一個穿著布衣的婦人直挺挺的跪在了那裡。
她的雙手朝天託舉著一張狀紙,那狀紙紅彤彤一片,那是用血書寫。
“還請兩位大人,替民婦洗冤!”
顧甚微同韓時宴對視一眼,朝著那孟桂枝扶去……
他們的一輩子,還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