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輕嘆了一口氣,她的聲音聽上去帶著幾分威嚴,一看便同尋常內宅夫人格外的不同。
“你這是何苦?官家已經讓你將功抵過,赦免了你,你那時候為了取信齊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若非有你皇城司的張大人又豈能料事如神,將齊王的一切動向盡在掌握之中呢?”
“更何況他是我王家人,為了我王家而死,我自是會護著他一家人周全。”
馬紅英搖了搖頭,“我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官家並不信任我,所以才用了替身。”
“那飛雀殺手們,也不是我殺的,乃是顧甚微同魏長命的功勞。”
馬紅英說著頓了頓,堅定的道,“就算我起了萬分之一的作用,官家赦免了我,我也沒有辦法赦免我自己。”
“夫人就當我是貓哭耗子假慈悲,為了安慰自己吧。”
王夫人點了點頭,從身後跟著的一位年輕女婢手中接過了一張紙,遞給了馬紅英。
“欣賞歸欣賞,生意歸生意,這裡是一紙契約,你看著若是沒有問題便籤了,日後這武館便交給你了。”
馬紅英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
她朝著窗外的看了過去,蔚藍的天空中飄著潔白的雲彩,門前那株大樹枝丫橫生了過來,一大一小的兩隻麻雀蹲在上頭,嘰嘰喳喳的叫喚著。
金戈鐵馬已是前程舊事,平凡新生才是心之嚮往。
馬紅英想著,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在那張紙上輕輕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
花開兩朵,各表一隻。
韓時宴看了一眼大理寺門前那株老槐樹上蹲著的麻雀,這棵樹不知是有什麼特殊風水,上頭竟是長滿了鳥窩。
嘰嘰喳喳的說教個不停,活脫脫像是小時候的韓敬彥。
方才他去了袁惑府上,意料之中的一無所獲。
沒有找到綠翊口中裝著胎毛還有護身符的荷包,也沒有找到任何特殊之物。袁家人哭暈了頭,他離開的時候已經掛在了白燈籠。
韓時宴收回了視線,徑直地邁進了門檻兒。
“韓御史!怎麼來了大理寺?我橫想豎想左想又想,也想不出我身上有可參之處!我明明就是兢兢業業,克己守禮,一不喝花酒,二不貪錢財,三不……”
說話那人名叫崔以行,祖上那是望族名門,雖然到了大雍朝不復從前榮光,但族中亦是家風良好多有少才。
崔以行少年進士,一路高升如今乃是大理寺少卿。
從前大理寺卿年邁不理事,大理寺都是崔以行代行職責,韓時宴從前沒少同他打交道。從前二人在國子學,也算是說得上話的同窗。
“三不正經麼?”韓時宴淡淡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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