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命卡了殼,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他身後的李三思眉頭簡直要擰成結,糟心啊!
他幾乎可以預見,日後他不光要幫張春庭打理皇城司,他還得幫魏長命管著魯國公府,更有甚者,他還得看顧著樹上蹲著看樂子,牙花花都笑得露出來的另外一個混球……
三座名山壓頂,李三思抬起手來,重重地將魏長命的腦袋壓了下去!
只有這樣旁人方才看不出魏長命那一臉並不真摯的蠢樣,怎麼可能有人訓練過了,還將這一番話說得像是在夫子面前背書一樣。
“男兒有淚不輕彈!魏長命,將你的眼淚收回去!”
李三思語氣哀痛地說道,他恨不得自己替魏長命演!
魏長命瞬間了悟,這是要他哭……只是他怎麼可能哭得出來,他正想著,就感覺背後一陣劇痛,李三思是在拿針扎他吧!絕對是拿針扎他吧!疼哭了……
太疼了!這針莫不是生了倒刺,怎麼扎得這麼疼!
魏長命很想嗷一嗓子,他實在沒有忍住,抬起頭來,這一下子所有人都瞧見了他淚流滿面的臉!
坐在樹上的顧甚微,激動地晃了晃手,高啊!這誰不覺得魏長命純孝?人家不在靈堂上,光是提到魯國公都哭成了淚人好嗎?
他對面站著的魯國公夫人果然瞳孔猛的一縮,心中的憤怒尤勝!
“你這個低賤的外室子!你演什麼……”
顧甚微想著,眸光一動,她同旁邊那棵樹上的吳江交換了一個眼神,是時候了!再不出手就不好意思說苟富貴勿相忘了!
二人想著,猛地一下朝著地面栽下去。
再次被顧甚微攬腰的韓時宴那是又甜蜜又憂愁,甜蜜的是顧甚微還記得帶上他一塊兒,憂愁的是這上躥下跳的對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御史,實在是太過刺激!
三個這麼大的人落地,便是瞎子都不會忽視。
感受到身上一下子集中過來的火辣辣的目光,再看見已經磨拳擦掌準備幫著魏長命同魯國公夫人大幹一場的吳江同顧甚微,韓時宴長嘆了一口氣,搶在二人先前開了口。
“此乃聖旨,若是不遵,自請上辯,否則便無轉圜餘地。夫人若是有異議,還是早日進宮的好。”
韓時宴的聲音裡不帶一絲情緒,他掃了一眼圍牆。
站在這裡的魯國公府族人,這才注意到周遭不知道何時已經人疊人,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看熱鬧的人。
魯國公夫人臉色格外的難看,上一回這三個人出現在她面前還是在五福寺,那一回她經營了一輩子的好名聲毀於一旦,宮中太后還特意將她喚進宮中訓斥了一番。
且罰她在家中面壁思過,畢竟魯國公夫人在馬車上私會小倌,說出去實在是太難聽了。
“這是我們徐家的家事,幾位未免也管得太寬了!”魯國公夫人忍不住說道。
韓時宴搖了搖頭,“承爵可不是家事,抗旨更不是。夫人既有誥命在身,便還請謹言慎行。”
他說著,瞧見顧甚微同吳江已經一左一右站到了魏長命身側,眼中滿是無奈。
魯國公夫人還欲要說什麼,徐氏宗族當中便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既是聖旨,便是隆恩。老國公爺從前向老夫提過有子長命,且早就記於族譜之中。如今他繼承國公衣缽,當是大善之事。”
那拄著柺杖的老胡子老頭兒這一開口,便是一錘定音,周遭不少族人都附和了起來。
那小老兒想著,直接走上前來,他顫顫巍巍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抓住了那傳旨太監李公公的手。
顧甚微定睛一瞧,只見那老兒像是練過暗器似的,精準地將一錠金子塞進了李公公的袖袋裡!
還能這樣幹!顧甚微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