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孩,你還活著嗎?”
年幼的張春庭睫毛輕顫了一下,有些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他的視線有些模糊,眼前那人彷彿同頭頂上的丹桂樹融為了一體,散發出小小的宛若桂花一般溫和卻又閃耀的光芒。
像極了他被關在小院裡時瞧見的春日繁星。
小春庭努力地睜大了眼睛,視線終於變得清晰了起來,那是一張恣意盎然的臉,就像是天空中的雲雀,又像是展翅的雄鷹。
這樣的表情,他便是對著銅鏡學,那也怕是永遠都學不會的。
“咳咳……”小春庭咳嗽了幾聲,全身各處都火辣辣的疼,這麼一咳,整個人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我叫顧右年,你阿爹呢?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那人說著,耳朵動了動,有馬蹄聲還有由遠及近的吶喊聲,“有人在追殺你?”
小春庭重重地眨了眨眼睛,他還沒有說話,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那個叫顧右年的男子直接將他抱了起來。
“小子不要多管閒事……將這孩子放下,不然便叫你知道死字怎麼寫!”
小春庭心頭一震,在那一刻鐘,他莫名的有了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他本來就不是值得期待的孩子,早在出生的時候就應該被摜死的,能夠苟活這麼幾年已經算是上天的恩賜了。
不對,被困在那座宅院裡永遠出不了門,也算不上什麼恩賜。
這樣的人生,結束了也未嘗不是壞事。
“你把我放下來就趕緊離開吧,他們是來殺我的。你只是一個路人,沒有必……唔……”小春庭猛地睜大了眼睛,他的嘴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給捂住了……
“唔……”他雖然活不過今日了,但也沒有想過要被人捂死!
小春庭臉漲得通紅,整個人都險些背過氣去!莫不是他弄錯了,這什麼顧右年根本就不是好心的路人,而是另一撥來殺他的人?
就在他準備掙扎的時候,顧右年的手一鬆,那隻溫熱的大手落在了他的腦袋瓜上,桂花糖直接糊上了他的頭髮。
“你們認識我嗎?不然怎麼曉得我姓管字閒事?要不要臉啊,一群大老爺們兒屁事不幹追殺個小娃兒。”
“死字怎麼寫你們自己學就好了,畢竟你們用得上!小爺我就不必了!畢竟能讓我管閒事死的人,那還沒出生呢!再說了,這不是你們要找的人,這是我兒子管飽!”
張春庭深深地吸著氣……聽到自己的新名字那是呼吸一滯,誰要叫管飽這麼難聽的名字啊!
他想著,就聽到那顧右年壓低了聲音喊道,“小子抱緊了!”
小春庭還來不及反應,就見那顧右年將他一翻,直接夾在了腋下,他手中的那串糰子往前一滯,直接戳穿了朝著他們砍來的一柄鋼刀,緊接著像是變戲法一般,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黑漆漆的長劍。
那長劍一點兒也不好看,看上去就像是廚房裡放著的燒火棍子一般。
劍的邊緣看上去也很鈍,像是沒有開刃過一般。
“小子我看你是找死!大小兩個一起格殺勿論!”
張春庭心中一緊,不由得悲從中來,他自己一個人死了便算了,臨了還要搭上一人的性命,委實是罪大惡極。
他這般想著,卻見先前拿著糰子看上去腦子不太正常的顧大俠像是一陣風一般的朝著那群人主動衝了過去,他就像是一隻撲入了羊群中的餓狼……
小春庭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好……好厲害!”
顧右年聽著,哈哈一笑,一個騰挪直接將小春庭甩到了自己的背上,他將那長劍收回了鞘中,拔腿就跑……
哪裡還有先前那以一敵百的高人風範……
張春庭發誓,這人跑的速度,比之前魯國公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