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由太后做主,給關御史說了一門親事。
關夫人出身書香門第,父親是國子學的夫子,亦是頗為清貧。
夫妻二人成親之後,得了一子一女,長女如今年方十三尚未出嫁,幼子更是才六歲擔不起事。
顧甚微站在屋頂上朝下看去,瞧見那靈堂上眼睛紅腫的孩童,心中輕嘆了一聲,她手腕一動,一枚梨膏糖毫不客氣的直接衝著韓時宴的額頭彈了過去。
那頭韓時宴被打了個一激靈,目光如炬地朝著對面屋頂上看了過來。
見是顧甚微,他微微蹙了蹙眉,回到屋中去對關夫人低語了幾句,然後朝著後門的方向走去。
顧甚微瞧著,腳步一動,直接飛去了後巷。
“吳江收到一封信,有人要殺李貞賢,用來祭奠關御史。他已經過去了,我來接你。”
韓時宴手心裡握著梨膏糖正準備發作,聽到顧甚微一說,也顧不得額頭的疼痛,去到一旁牽馬,“李胄案嗎?”
“以什麼藉口,誅殺貪官汙吏麼?御史臺的確是收到了這樣的風聲,坊間傳聞說他家中藏有大量金錠,王喜藉著歡場的臭味相投,不止一回去李貞賢家中查探過,只不過都走了空。”
“王喜參人講究鐵證如山,不喜聞風而奏,這事便一直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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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甚微認真聽著,思索片刻,“所以寫信人對御史臺一知半解,並不知曉李貞賢是王喜在查。”
韓時宴點了點頭,他深深地看了顧甚微一眼,心中想著關於李貞賢的陳年舊事,到底沒有開口。
二人沒有再多言,著急上馬朝著李家飛馳而去。
汴京城的人像是全都擠到關正清家中去了一般,路上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二人騎著馬倒是很快,不一會兒功夫便到了李家門口。
吳江顯然已經打過招呼了,管家瞧見顧甚微同韓時宴一來,便著急忙荒的前頭帶起路來。
“大人大人,我家郎君還沒死!還活著!正在書房裡坐著大發雷霆!兩位大人來了,我們夫人的一顆心便可以放到肚子裡去了!我家郎君兢兢業業,那是個頂好的人,平日裡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
“怎麼會有這麼狠毒心腸的人,要置他於死地!”
管家話很多,顧甚微懶得聽,她只注意到了那一句“大發雷霆”。
吳江帶人來保護李貞賢,李貞賢作甚要大發雷霆?
等到了書房門口,果不其然傳來驚天的怒吼聲,“吳推官,你這樣圍著我作甚?李某乃是朝廷命官,那狗賊想要殺我,儘管放馬過來便是,可汙我清譽,便是一萬個不可!”
“你們如此這般,還當李某心虛,怕了他去!”
顧甚微站在門口一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一個留著山羊鬍須的中年男子坐在桌案前,他約莫四十來歲,臉上有些蠟黃,眼下一片青灰,一看就有些虛。
他手中拿著一卷書。
在他的周圍,四個開封府的差役各站一方將他團團圍住。
吳江那個二缺站在他的正前方,躬著身子只恨不得來個臉貼臉。
“現在是死鴨子嘴硬的時候嗎?我這可是保護你,我就不信了,我們把你圍得像是鐵桶一般,那兇手還能越過我們四個把你殺了。”
“你這人怎麼說不通呢?先前我說了叫你直接睡在棺材裡,把蓋子一蓋,今夜睡上一宿,便是那兇手生了翅膀,他都不能傷你分毫!你這不同意那不同意的!”
“這不是壽星公上吊找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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