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甚微心中暖洋洋的,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少裝一些,我今夜已經吃過好幾輪了”,她說著將那紅糖罐子放在方桌上,目送著十里小跑了出去。
她扭過頭來,看向了坐在床邊的顧甚景,“日後夜裡不用等我,想看什麼書就告訴十里或者我都可以,能買的就買,買不到的話,我可以問韓時宴借,他有很多藏書。”
“也不用擔心吃藥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褚良辰不日將會被流放,倘若得了準信,那日我讓張全駕車帶你去送他。你可以寫一封家書,讓他捎帶給你阿孃,把握好分寸。”
顧甚微說著,神色陡然一變,她認真地看向了顧甚景,“從前走投無路,諸多事情我不再提。但是你要切記,褚良辰待你再怎麼忠肝義膽,他收人錢財殺人,那就是大錯特錯。”
“旁人不理解,你還不理解麼?即便成了逃犯,我們也能夠挺直腰桿堂堂正正做人,為什麼?”
“因為我們知曉,我們是無罪的是清白的,這是我們安身立命無愧於天地的根基。”
顧甚景紅著眼眶,重重的點了點頭。
“阿姐,會有那麼一日嗎?”
顧甚微認真地看著顧甚景,“會的,一定會有,就在不遠的將來。”
她一定會查清楚飛雀案的真相,還所有人一個清白。
顧甚微說著,聽到十里的腳步聲過來,她一下子又變得柔和起來,溫和的看向了顧甚景,連聲音都輕柔了許多,“你要喝糖水嗎?我帶了紅糖回來……今日太過匆忙,明日給你蜜餞回來。”
顧甚景神情複雜地看了顧甚微一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他覺得自己命當真不太好,只有經歷狂風暴雨才舒坦,這和風細雨的讓他全身發毛!
“謝……謝謝阿姐!”
十里一進來,瞧見的便是這種姐友弟恭的場面,她瞧著歡喜,將那潤肺湯擺在了桌上,“恰好三碗,一碗不多一碗不少,大家都喝。”
顧甚微同顧甚景皆是乖巧地點了點頭,見十里要過來揹人,顧甚微立即伸手一提,輕鬆地將顧甚景提溜到了桌前。
這孩子顯然沒有遭受過這般待遇,羞得漲紅了臉。
顧甚微裝作沒有瞧見的樣子,拿起勺子讚美起十里來,“這湯真不錯啊!”
這湯真難喝啊!但凡同藥沾上了邊的東西,都是真的難喝啊!
“嗯,十里阿姐做的什麼都好吃!”
顧甚微聞言,鄙夷地看了顧甚景一眼,他年紀小還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表情,當她沒有瞧見他喝一口抿一下嘴的痛苦樣子。
她想著衝著顧甚景眨了眨眼睛,“喜歡喝你就多喝一點,不夠我這裡還有,我是姐姐我得讓著你。”
顧甚景咬了咬牙,“孔融讓梨,我才應該讓著阿姐才是。”
一旁的十里見自己的廚藝大受歡迎,愈發的歡喜起來,她拿起自己的碗,不偏不倚的給二人一人倒了一半。
“那正好,我先前嚐了一口,難喝得很我不愛喝,你們喜歡可真是太好了!”
顧甚微一梗,口中的湯差點兒噴出來。
她同顧甚景對視了一眼,二人齊刷刷的挪開了視線,認命的吞起湯來。
等喝完湯,顧甚微又將顧甚景拎了回去,瞧見他躺下了,這才同十里回了自己的房間。
屋子裡暖烘烘的,十里提前生好了炭盆子。
“姑娘,我都聽說了。夫人同小哥兒真的都是被顧玉城那個狗東西給害的麼?他們怎麼可以這麼惡!小哥兒若是還活著,今年也同甚景一般大了。”
顧甚微輕輕地點了點頭,“不光是顧玉城,顧家沒有一個人是清白的。”
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