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可那又如何?她不久就要死了。
又何必將韓時宴這種廟堂之上的高嶺之花拉下神壇,讓他往後餘生都活在痛苦當中。她可以沒有愛人,但是她想大雍是需要韓御史的……
她想要每一個絕望的人都還能窺見一絲光明,想要那冤屈的像她一樣的人尋到柳陽跟前能得到希望的答案:去尋韓御史吧,他一定可以幫你洗刷冤屈的,不管是多大的官韓御史都不會懼怕,會鬥爭到底。
“我的未來,不適合與韓御史同行。”
顧甚微想著,抬眸直視了韓時宴的眼睛,“韓御史應該不會覺得,你心悅於我,我便要欣然同意吧?”
韓時宴的呼吸重了一分,他的眼眸一下子紅了。
“自是不會,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歡做的事情。”
韓時宴說著,又忍不住說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不會將你困在汴京,你說的路你都可以去走。方便同行的時候,我便與你同去。若是不方便的時候……”
韓時宴的聲音有些乾澀,“不方便的時候……你可以自己去闖蕩江湖,我留在汴京城等著你。你什麼時候累了什麼時候再回來,可好?”
他的聲音裡帶了幾分小心翼翼,顧甚微聽著,忍不住在心中咒罵了自己一句。
韓時宴一直都高高在上光風霽月,何時有這般低姿態?
她險些都要壞了道心,忍不住答應了。
“對不起。”
顧甚微再次說道,別過了眼睛。
韓時宴越是待她情深義重,她越是不能讓他深陷泥濘。
“那顧親事……”韓時宴面色有些慘白,“那顧親事這些時日,可曾待我有一絲絲心動?”
韓時宴想著顧甚微平日裡那不開竅的模樣,心中愈發的苦澀。
突然之間,他腦海中像是被閃電劃過,一下子清明瞭起來。
顧甚微若當真不懂,他這時候突如其來的表白,她應該一臉震撼才對!
她是懂的!
她並不討厭他的親暱。
韓時宴想著,朝著顧甚微的頭上看去,她的頭上還插著他送的那根簪子,同他頭上的乃是一對。
他的眼睛裡漸漸亮了起來……
“顧親事,顧甚微?”
顧甚微被這近乎喃呢的聲音一擊,險些心神失守……
好不要臉!竟然對她使美人計!
“韓御史忘記了,我們同吳江可曾經桃園三結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