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時宴心中一喜,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公子!這簡直是太神了!這石頭下頭居然有一塊青石板……這馬兒也太神了!”
“嗯,我等著你從國庫裡扛一箱金子出來當馬兄的草料錢”,韓時宴說著,語氣中帶了幾分輕鬆。
長觀臉上的震驚瞬間消散,一下子變得有些訕訕的起來,他清了清嗓子,“公子讓我等我來!顧親事沒有敲了,應該是知曉我們來了!”
他說著,對著雙手哈了哈氣!然後一個深蹲氣沉丹田,雙手朝著那青石板邊緣一摳,猛地用力一掀,直接將那青石板掀翻在地,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來。
韓時宴見狀,趴在邊緣朝下喊去,“顧親事!你可在下面!”
顧甚微握著長劍輕輕往後一跳,青石板邊緣的有些碎石頭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都掉進了那密室當中。
月光一下子灑進了這暗室當中,將這小小的四方天地照得亮堂起來。
顧甚微餘光一瞥,瞧見了趴在牆上正伸手到處摸的老仵作,他看上去活脫脫的就像是一隻即將上牆的壁虎。
在屋子角落睡得迷迷瞪瞪的荊厲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叮嚀一聲,又睡了過去。
“在!不過我輕功如今使不了,荊厲情況不太好,長觀在嗎?你讓他下來扛人。”
“你來得倒是夠快的!我還以為要到明日早朝之後,你去家中尋我,才會發現我不見了。這會兒還是大半夜的,你怎麼發現我們被人擄走了的?”
顧甚微說著,就瞧見韓時宴將一盞燈籠放了下來。
他趴在那密室的上方,頭頂上是漫天的繁星,肉眼可見那銀河像是一條白色的薄紗一般。
韓時宴那張俊美又可靠的臉一下子放大開來,就像是那一盞橘色的燈籠一般溫暖,像極了她年幼之時在院中練功到半夜一回頭就能瞧見阿爹阿孃為她亮起的那盞燈。
顧甚微呼吸一滯,趕忙挪開了視線。
不能再看,若是再看,她便要起貪念了。
她垂眸再抬起頭的時候,又恢復了平日裡那大大的笑臉,“韓御史你可別伸手,不然我怕我把你拽下來。你可瞧見我留下的線索了?我那馬兒厲害吧?”
韓時宴卻是怔怔地沒有接話。
只不過幾個時辰沒有見,顧甚微那張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這會兒慘白如紙,嘴角沒有擦乾淨的血紅是如此的刺眼。就像是雪地裡的紅梅花一般。
她從前也很清瘦,韓時宴卻從未在她身上感受到什麼脆弱。
她一直都那般的強大,強大到讓人忽略掉她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娘子。
可今夜的顧甚微,雖然還在笑著,可是韓時宴卻是莫名的覺得,她好似一觸碰便會變成手中的一把塵埃,消散在這個世界上。
韓時宴想也沒有想,衝著顧甚微伸出手去。
顧甚微猶疑了片刻,還是抓住了那隻朝著她伸過來的手,隨著她藉著那手的力氣一躍而起,韓時宴手中的燈籠一鬆落進了那暗室當中……
顧甚微來不及驚呼,便直直的撞入了韓時宴的懷中。
那懷抱格外的溫暖,帶著淡淡的草木的香氣,清雅得幾乎不可聞,韓時宴的手更是滾燙無比,像是要將她的背灼燒出一個洞來。
顧甚微瞬間回過神來,哈哈一笑,“韓御史你當真是要好好習武了,看你拉個人都拉不穩。”
韓時宴只覺得懷中一空,顧甚微就像是一片羽毛一般,從他的心尖拂過,從他的鼻尖飛過,然後快速離開了。
他看著顧甚微那雙明亮的眼睛,想要說些什麼……卻是臉一黑,咬牙切齒的朝著顧甚微身後不遠處的長觀說道,“你怎麼還不下去救人!”
今夜月色甚美,可能是他這一輩子唯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