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甚微心頭一震。
“覆水難收,你何苦如此!我的確是不知道顧均安的狀元有問題,不過我其實已經有了別的辦法來各個擊破。”
沒有萬全準備,她是不會出手的。
她既然已經對顧家出手,那就斷然不會毫無準備,釀成打蛇不死反被咬的慘劇。
大房二房皆已經入獄,等待著萬劫不復的結局,之所以暫時停手,一來如今並非是她違背張春庭命令的時候;二來是為了等……等著顧家火燒眉毛自亂陣腳,最好去尋幕後之人求助……
今日她去五福寺拿到了福順公主的承諾,只要蘇貴妃不施加壓力,張春庭根本就懶得管她。
她很快便可以繼續斬斷顧言之下一個手腳了!
顧十五娘沒有撒謊,她說的這的確是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以為已經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中,沒有想到顧家當真是個泥塘,越挖越有藕。
顧十五娘卻是悽然一笑,“我父母待我,遠不如你。我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沒有什麼好懼怕的了。顧家這種猶如墳墓一樣的地方,早點一把火燒掉乾淨。”
“等到大廈傾倒的那一日,你且將那刻著家規的牌坊留給我,我要一錘一錘的將它錘個粉碎。”
顧十五娘說著,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顧均耀是他的命根子,這話是他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絕對做不了偽。顧均安聽到之後,二話沒有說當真去請了一位姓單的太醫深夜前來。由此可見,那句話當真非虛。”
“顧均安高中狀元,其中一定是另有隱情的。這便是我要同你說的秘密。”
“說來也是諷刺,那單太醫來了之後沒有救活顧均耀,卻是救活了血肉模糊的我。”
“單太醫說,顧均耀當時正在吃人參糖,那是父親同母親特意請了郎中替他調製的補藥。他受了驚嚇,那糖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裡,若及時發現摳出來,還能有救。”
“可父親只顧著打我,哪裡想著朝旁邊看?”
顧甚微認真的聽著,沒有出言打斷顧十五娘。
“單太醫瞧不過眼,替我上了藥,他是個難得的好人,許是聽聞了我同承平侯結親之事,替我把脈之時多說了一句,說我這回被打得狠了些,日後怕是子嗣艱難了。”
“而且他怕家中不給我好好醫治,接連半個月都日日來給我把脈,若是他不得閒便讓徒弟前來。”
“他這般來,承平侯府很快就聽到了風聲說我得了重疾,悄悄地退了親。”
“我以為等我好了之後,這事兒就過去了,可是是我將他們想得太仁慈了。等單太醫無理由再來,父親便像發了瘋一樣失控了,他不能怪自己,便將均耀的死全部都怪在了我的頭上。”
“他恨極了我,這回用的是鞭子,那日的他就像是發了瘋的野牛一樣。”
顧十五娘譏誚出聲,“很諷刺吧?第一回打照面的單太醫拼了命的將我從鬼門關拉回來,而我的親爹卻恨不得將我抽死在原地。如果不是我母親最後替我捱了三鞭子,我興許就已經死了第二回了……”
“就因為這三鞭子,我想要試著讓她脫離顧家,算是還了恩情。”
“我這個人當真是命不該絕,就在他想打死我替顧均耀陪葬的時候,有人來府中向我提親了……那人是單太醫認識的後輩,那人雖然比我年長一些,妻子在生產之時難產而亡,沒有留下子嗣。”
“他出身河東大族,且是進士出身,人品端方。”
顧甚微聽著,算是明白了顧十五娘為何會嫁到晉州去了,她想了想說道,“顧言之不想你好生生一個女兒成了廢子,在你生死光頭他特意出來力挽狂瀾,怒斥顧老四然後佯裝成了前來挽救你的慈善祖父。”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