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甚微心頭微梗,十里誇她尤其真誠,一片真心比真金還真!
可她畫的明明就是鳥雀紋,雖然沒有尋師父學過作畫,但她自問也不是那種能將孔雀畫成烏鴉的型別,醜是醜了些,那鳥雀紋的邪性她畫不出來,但不至於被認作是鬼畫符吧?
鬼畫符?
符可不是一堆凌亂不堪的線條,畫符講究的乃是自成一體一氣呵成。
顧甚微想到這裡,騰的一下站了起身,她快步走到了桌案對面,在十里身邊站定了,這一看心臟忍不住砰砰砰跳了起來。
“倒著看,還真是像一個符咒!十里你誇我雖然過火,但卻是沒有罔顧事實。”
十里見顧甚微一驚一乍的,拍了拍胸脯,“十七娘你說甚?符籙我今日都見過,豈有認錯之禮?”
今日都見過?
顧甚微猛地扭頭看向了十里,十里被她嚇了一大跳,神情凝重起來。
“這東西很重要,同主君的冤案有關嗎?姑娘誤會了,我今日見過符籙,但並非是這樣的。唐瑛來學珠算,唐嬸子前兩日剛去了道觀,求了幾道符。”
“她送了我一張,裝在香囊裡,是個求姻緣的,我無意此道,又怕不破符惹來爛桃花,便將符開啟撕了個角。”
“方才看到十七娘畫的這個,一下子就想起符來了!”
顧甚微點了點頭,心中嘲笑自己個。
十里人在家中坐,哪裡就能所有線索直接撞上來?
除非是祖墳變成了火焰山,不然一般人哪裡有這種功德?
顧甚微盯著那倒著的鳥雀紋看了又看,還別說當真有種畫符的感覺,她搖了搖頭,甩掉了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再看一回,又覺得沒有那麼像了。
顧甚微想著,又坐了回去,端起那碗銀耳羹痛苦地喝了起來。
有十里在,她整個人都叫雪梨,川貝,枇杷這些東西醃製入味了!
十里見顧甚微聽話的喝了,微微鬆了一口氣,想起唐瑛她又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顧甚微只比唐瑛大三歲而已,同樣是獨女,唐瑛有父母庇護,這會兒還在為糖吃多了牙疼煩惱。家人給她正在看著鋪面,又尋摸著合適的贅婿,那是一輩子都有人護著。
而她家姑娘與人,像是隔了輩分。
“姑娘用過了早些歇息,今日顧家那邊遞了訊息過來,說是明日一大早便會將姑娘要的東西送過來。”
顧甚微眼眸一動,點了點頭,“明日我無甚要事,便在家中等著他們來。”
……
這接連兩日的好太陽,彷彿一瞬間入了暖春,連天都亮得早一些了。
十里向來起得早,這會兒灶上已經蒸上了紅棗糕。林婆子掃著院落,張車伕大早去了市集,四處都彷彿生機勃勃的。
顧甚微想著,手中的木劍一動,像是一柄離弦的箭朝著門口的飛了過去。
只聽得咚的一聲響,門口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顧甚微!”
顧甚微從十里手中接過熱乎乎的帕子擦了擦手,心中卻是有些意外。
她一早特意沒有去皇城司,在這裡等著顧家人送錢財來,卻不想還沒有等到他們,先等來了來勢洶洶的韓時宴。
這廝穿著一身青綠,想要將她挫骨揚灰的心思簡直就要從他的臉上溢位來了。
“言官不用上早朝的麼?韓御史好像閒得過分了些,都來我家中蹭朝食了!”
聽著顧甚微的話,韓時宴面黑如鍋底,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可這無恥之徒竟是半分沒有愧疚之意,還在這裡一通糊弄。
“顧甚微!昨夜……”
韓時宴的話剛說了個開頭,便頓住了……
只見先前還一臉無賴的顧甚微,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