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妍剛回到京都,就聽管事告訴廖夫人,說寧昭容有喜。
廖夫人替太后高興時,廖清妍卻覺得如晴天霹靂,她不過才在雲縣多待了幾日,寧櫻竟然就懷上了。
如果是龍子……
廖清妍撫著心口,覺得氣都喘上不來。
為什麼寧櫻能把她拋得那麼遠?她連秦玄穆的衣袖都沒有碰到,寧櫻竟然就要給秦玄穆生孩子了。
“清妍,”廖夫人側頭要與她說,結果就看見她青白的臉色,大吃一驚,“清妍,你怎麼了?可是何處不舒服?”
她難受極了,可偏偏不能說,廖清妍盡力鎮定,笑一笑:“是被驚到了,寧昭容前不久還在行宮呢,居然就有喜了。”
“怕就是那次懷……”廖夫人沒有說下去。
但廖清妍聽懂了,寧櫻是那次侍寢懷上的。
那晚,她就站在外面,看著秦玄穆院子裡的燈火。
廖清妍心裡一陣刺痛。
“明日我要去宮裡賀喜,正好看看姨母。”
廖夫人笑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太后見到這母女倆,分外高興:“你們從雲縣回來了?清妍,往後多來陪我。”寧櫻要養胎,她不可能還經常召見,至於這表外甥女,多陪一日是一日,等以後尋到合意的夫婿,也不太合適經常入宮。
廖清妍正中下懷:“姨母願意,我可以天天過來。”
“也不怕煩著你姨母。”廖夫人斜睨女兒一眼。
“不會的,我喜歡還來不及。”
廖清妍眼眸一轉:“姨母,我想見見寧昭容,我想當面恭喜她。”
“去吧。”太后道,“她也許久不曾見你。”
廖清妍當即去往玉芙宮。
聽說廖清妍過來,寧櫻只覺麻煩,但也不好拒見。
月桂領著走入殿內。
寧櫻坐著沒起,微微笑道:“廖姑娘總算回京都了?”
“是啊,我怕姨母想我,這不早點回來?剛才姨母跟我說,讓我天天來宮裡。”廖清妍坐下來,看一眼寧櫻的小腹,“我是來恭喜寧昭容你的。”
“多謝。”
“聽說有喜了,不能出門,是不是?”
“最好是這樣。”
不止不能出門,連侍寢也不行,廖清妍前世嫁過人,對這些事情當然是明白的,寧櫻雖說有孩子了,但也未必是好。她笑了一聲:“寧昭容,我之前在雲縣練了許久的琴,彈給你聽聽吧,能指點一下我。”
寧櫻道:“可以。”讓紅桑把九霄拿出來。
廖清妍坐在琴桌前彈奏。
快至午時,應該要傳膳了,可秦玄穆一直沒出聲,看一封奏疏看了許久,柏青心想,不知是誰寫得竟能讓皇上如此專注,他微微探頭瞧了一眼名字,發現是江緒,一時也弄不清楚是哪位官員。
反正不是重臣,柏青繼續等著。
上次秦玄穆重新看了寧櫻的輿圖,確認是與江緒畫得相像無疑,可見寧櫻當初是問過他了。也不怪,她一介女子豈會遊歷諸多城池,不像江緒……
秦玄穆忽地道:“傳膳,端去玉芙宮。”
柏青愣了下。
這還是第一次秦玄穆把吃食搬到別處的。
肯定是臨時起意。
去往玉芙宮的路上,柏青道:“聽說今日廖夫人與廖姑娘也在宮裡,恐怕是要陪著太后用膳。”
秦玄穆沒說什麼,倒是在玉芙宮門口聽到一陣琴聲。
他腳步頓了頓,暗道這肯定不是寧櫻彈得。
走進去,才發現是廖清妍。
她急忙行禮:“臣女見過皇上……剛才彈奏一曲,是想讓寧昭容指點下臣女,不知彈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