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如果真的可以放刑……她側頭往主殿瞧去,她不介意推楊昭儀一把,反正楊昭儀早晚也是要害人的。但此事實在不好把握,如果不成,得了別的懲罰,比如被送入冷宮,那可真完了。
寧櫻頭疼。
等到天黑,屋簷下掛了燈籠,紅桑見飯菜都上了,扶著寧櫻去用膳:“雖然就主子與奴婢幾個,但還是要過好的。”
是啊,先別想這麼多了,過好眼前的日子,寧櫻給她們賞錢:“今兒都好好吃,好好喝……白鵑,你把封著的黃柑酒取一罈來。”
那是主子給皇上釀的,雖說不知何年何月皇上願意來嘗,可那是主子的心血,怎麼今日竟然要拿出來喝?
宮女們都奇怪得看著寧櫻。
也不怪她們有這種眼神,以前的寧櫻確實是魔障了,做什麼都是以秦玄穆為主,沒有為自己做的,像這酒吧,釀了一年多了一直襬著,就等著皇上哪日過來可以獻上去。
可問題是,根本沒有這種機會。
寧櫻不能把這些東西都解釋給她們聽,想一想道:“釀了幾罈子都沒有嘗,怎麼知道釀好沒有呢?萬一難喝怎麼辦?”
難喝的話肯定不能送與皇上的,白鵑一想有道理:“那主子就嘗一嘗吧。”
她跑去去取酒。
一開封,芳香撲鼻,有種黃柑特有的清甜,宮女們聞到味道後想,主子第一次釀的酒竟然這麼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買來的呢。
她們是不清楚寧櫻花了多少工夫,當初喜歡上秦玄穆後,尚在閨中就打聽他的喜好,這黃柑酒也是失敗過多次的,後來入宮後再一次認真釀製,已經是得了許多經驗,自是不凡。
寧櫻自己喝過一盅後也很滿意,心想怎麼就不能喝?難道她自己不能享用自己釀的美酒嗎,憑什麼非要獻給秦玄穆?
多好喝啊。
卻說宮裡冷清,沒有皇后也沒有皇子公主,永安宮裡的除夕宴上就光只有皇太后與秦玄穆母子倆,想到自己的親弟弟靖國公父子倆也出去遊玩了,皇太后忍不住嘆息:“明年我可不想這樣過了,怎麼說你也得給我選個兒媳婦!不說多子多孫,三五個該有吧?你瞧瞧,這年過的都沒有什麼年味。”
秦玄穆道:“是兒子不對。”
淡淡的口氣,哪裡是真認為不對,可能還想著慢慢挑呢。
皇太后氣惱,與姜嬤嬤道:“把妃嬪們請來,在右側再支一張桌子。”
看皇上沒有不準,姜嬤嬤便使人去了,過得一會兒,眾妃嬪精心打扮後都趕來請安。
皇太后沒瞧見寧櫻,不由詢問。
姜嬤嬤道:“聽說喝醉了,怕在皇上與娘娘跟前失儀。”
該來的竟然沒來,皇太后擰眉,有些懊悔:“應該早些知會她們,竟自個兒去過除夕了。”
楊昭儀見狀忙道:“太后娘娘,都是嬪妾的錯,嬪妾當時聽說寧婕妤在設宴喝酒,只想著小酌怡情,誰想到寧婕妤……可能是過節太興奮了些,早知道嬪妾該去阻攔一下,喝醉了總不是好事。”
皇太后很喜歡寧櫻,並沒有因此而怪責,還為之開脫:“許是不小心喝了烈酒,是不是膳房拿錯了。”
秦玄穆想起寧櫻的樣子,怎麼也無法與“喝醉”兩個字湊一起,她雖然生得嬌弱,但眉眼之間清清冷冷的,實在不像是會把自己灌醉的人。
在各位妃嬪們想盡辦法要獻藝時,他卻不想再在永安宮待著了,說出去散步,稍後再來與太后守歲。
外面的寒風吹來,立刻將他身上的暖意驅散。
沿著竹林緩慢走著,秦玄穆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她真的是喝醉了嗎?她這樣的女子居然也會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