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滅族, 已有近三十年不曾現世,臣不曾想到也是因為不曾遇到!”
“我才不信什麼血枯蟲。”蕭宗瑋站起來,扭頭對沈皇后道:“一定是蕭聞璟搞的鬼,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背後肖想什麼,我這次定要他好看!”
看著他大步走出, 沈皇后撫著激烈起伏的胸口,閉上雙眼平緩了一會呼吸,才慢慢坐了下來,手指揉著太陽穴,疲憊不堪地看著劉院使道:“劉院使,你對這個血枯蟲瞭解多少?”
劉院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沉默了片刻道:“血枯蟲寄生幼體,由肉蓯蓉、血結草、丹參、熟地等草藥餵養長大,若無草藥則以飼主血液為食,噬骨吞筋,是一種令人聞風喪膽的蠱蟲……”
他又偷偷瞟了眼沈皇后,“……此物確有強身之功效,曾經苗氏一族手下那支勢不可擋的鐵骨軍就是以強悍驍勇聞名,然這種蠱蟲的弊端便是等到蠱蟲成熟之際,會讓中蠱的人五感漸失,先是觸覺,失去疼痛,而後是嗅覺、聽覺、視覺……”
“這不是等同於廢人!”沈皇后大喝了聲。
劉院使再次叩首,不敢言語。
廢人好歹還能活著,可以肉身養大這血枯蟲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沈皇后也突然想到了這一點,又沉默了下來,許久才嗓音乾澀道:
“這件事務必保密,不能讓陛下知曉。”
劉院使剛準備應聲,就聽見沈皇后又沉聲道:“我還聽說自從臨安縣回來,蕭聞璟就不肯讓你為他診脈了,你去問問安院判,他的身體可有異常?”
劉院使一愣,旋即想起自己醫術平平,但貴在聽話,所以當初皇后才會將他捧為院使,還選他來為大皇子“治病”,並告訴了他一種偏方,專以血親的心頭血為藥引,他雖覺得怪異卻沒有多想,畢竟這世上什麼稀奇古怪的偏方都有,就是割老子肉給兒子燉湯的都有。
這才一昧盲從照辦。
更何況自從用了這個偏方,大皇子的身體真的好了起來,那莫名其妙的高燒和疼痛次數少了,時間短了,他便偷了個懶,沒有細究其中緣由,安得輕鬆自在。
現在牽扯出這血枯蟲他方察覺不妙,因為他曾聽師父說起過,這神秘的血枯蟲分為子蟲、母蟲,苗氏族人為了快速催□□蟲會先用戰俘培養子蟲,再以戰俘的血餵養他們士兵,能使其體格快速強健,更早投入到戰場。
所以沈皇后想到了蕭聞璟,劉院使又怎會沒有想到。
當即冷汗再次汗溼了後背。
蕭宗瑋衝出坤寧宮,身後的內監長隨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連聲叫著殿下,卻沒能讓他慢下步伐。
宮道兩邊樹木蔥茂盛,不可視物,他身高腿長,步伐又快,讓對面剛拐過來的一隊人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便和他撞到了一起。
只聽幾道驚呼,食盒砸在了地上,裡面的瓷碗、湯水濺了一地。
“大殿下恕罪!”
阮靈徵也跟著盈盈一屈身,“殿下恕罪。”
蕭宗瑋剛疾步行走,氣息不穩,還在喘著大氣,看見是阮靈徵,再壞的脾氣也生生壓了下去,皺眉道:“你怎麼在這。”
“裴妃娘娘身子抱恙,喚臣女入宮陪伴。”阮靈徵目光掃了眼已經打翻在地的湯碗,靜靜道:“不小心衝撞了殿下,還望殿下不要怪罪。”
“你還未嫁到裴府,就要伺候他們裴家的人了?”蕭宗瑋臉色本就不好,現在一拉下來,後面跪著的宮婢內監都開始瑟瑟發抖。
這大皇子蠻狠霸道,即便是朝臣都要避他鋒芒,更遑論她們這些奴婢。
“殿下言重了,裴妃娘娘是長輩,長輩有召,臣女甘之若飴。”
蕭宗瑋不出聲。
阮靈徵俯身蹲下,扶起食盒,伸手就要去撿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