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師收著了,等她回來我拿給她,趕緊回去吧,一會兒不就上課了。”說著,又讓陳眠留下,等陳柯走了,從抽屜裡拿了被沒收的手機出來,“同學們說這手機不是你的?”
陳眠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班主任笑著用開玩笑的語氣跟她說,“你本來就是走讀生,沒收手機也就是走個流程,按理說放學就該還給你了,但級長那邊壓著,非得你檢討交上來才到我這兒,既然手機都不是你的,趕緊還給別人吧。”
說著,就聽見音樂班那邊班主任拔高嗓音說了句,“你倆怎麼不乾脆去傳媒班搞播音主持?這麼愛吵嘴,下午去隔壁市藝考,你倆就挨著坐,給我吵一路!”
從辦公室出來,陳眠外套口袋裡手機沉甸甸的。
她站在走廊,穿堂風帶著雨後溼漉漉的草木香吹來,不時有路過的同學看她一眼,拉扯著邊走遠邊嘀咕著:是不是啊、到底是不是啊。
很關心這件事嗎。
其實不是。
只是繁雜的學習生活總需要些調味劑,而少男少女之間那點兒桃色新聞就如叢綠中開出的一朵花,青春期的荷爾蒙都是鮮豔欲滴地透著股清新氣。
連議論裡都是友好的,看來的眼光是豔羨的,似乎在黯淡的藍白校服下,她的青春色彩明媚又張揚。
陳茵和遊淮一前一後,就看見等在門口的陳眠。
陳茵已經很久沒和陳眠說話了,在陳茵這門學科上,遊淮是個行家,從小就看出她是個紙老虎,討厭的聲音說得比誰都大,但真要做出什麼還是不能。
遊淮就跟個指揮交通的交警似的,往老師辦公室門口白牆上一靠,衝兩個都沒吭聲的姑娘說,“要給你們起個頭嗎?”
無人理會。
他咬了下腮幫子,“成,那我帶個節奏。”
“陳茵你先。”
陳茵一肚子氣直接被遊淮給弄得上不去下不來,最後憤憤地瞪他一眼,“你有病啊遊淮!憑什麼我先?!”
遊淮未可不是地點了下頭,“憑我有病啊。”
“……”
陳茵頓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了,公主脾氣端著,抬著下巴驕傲得像個天鵝。
陳眠走到她面前,把兜裡的手機遞給她,“還你。”
陳茵沒接,遊淮伸手接了過去,“怎麼同人不同命啊,我們在裡頭就是捱罵的份兒,你在裡頭老師還你手機?”
擺明了活躍氣氛的,遊淮跟沉域型別截然不同,都屬於帥哥的品類,只是沉域光芒過盛,遊淮又是個看起來沒譜的性格,沒架子也就失去了幾分招人的神秘,跟他表白的女孩子也有,只是最後都處成了朋友,這招比沉域的冷刀子殺人更狠,直接讓性向都因為這種相處模式成了不明。
在耽美還是小眾的當下,已然有不少人磕起了他和沉域的cp,遊淮對此嬉皮笑臉地,勾著沉域的肩膀就說那感情好啊,以後沉哥哥養我。
這話也是陳眠聽在耳朵裡的,因為那時她正在沉域家裡,對忽然造訪的遊淮有些愣住,頗有種地下黨被發現的無措,結果這人就上演了一出被拋棄的獨角戲。
後來,沉域對陳眠說,遊淮這人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關於沉域的朋友,在相處過程中,哪怕不是刻意被告知,或多或少也總會比別人多幾分瞭解。
更清楚,遊淮站這兒,就是在幫她解圍。
這事兒陳茵更清楚,她氣得不行,當初挺能說的一張嘴就跟啞巴了似的,伸手奪走遊淮手裡的手機就往教室的方向走,聽見身後拖拖拉拉跟來的腳步聲,又調轉腳步徑直走向垃圾桶,然後在陳眠看來的眼神中,直接就要把手機給丟進垃圾桶。
陳茵是高傲的,在成了陪襯的表白牆背景裡憋了一晚上的氣,別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