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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在學校給他放紙巾是又菜又愛撩。
沒幾個好詞。
陳眠從檯面上拿起自己的水杯,“我要回去考試了。”
沉域也沒為難人,撤了力道,看人逃也似的抱著水杯立馬奔向拐角,手指頂著自己外套口袋碰到紙巾,無聲地笑了聲。
陳眠踩著上課鈴聲進的班級,剛坐下趙莉莉就拿了表格給她,上頭寫著走讀生資料,“你剛才去廁所,班主任讓陳柯統計的,我幫你要了一份,你不是走讀嗎。”
沉域剛說了這事兒,陳眠有個準備,嗯了一聲,拿了筆在上面填了內容,手機號碼照例填了沉域司機的號,地址填了盛世豪庭。
趙莉莉有些驚訝,“你搬家了呀眠眠?”
“嗯,我媽住這兒。”
話說得自然,她父母離異這事兒也不是秘密,陳眠單親家庭也是貧困生資料上的一項,當初主席臺上演講更是把這個當做頭銜全校人盡皆知,這會兒‘媽’這個字說得自然,讓趙莉莉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陳眠這媽消失了近三年。
有些恍惚地哦了一聲,猶豫了會兒還是小聲對陳眠說,“但我覺得你要是這麼填,讓陳柯看到,一定會借題發揮的,說你住這兒不符合申請標準。”
貧困生申請標準。
完全秉持一個蘿蔔一個坑的標準,窮蘿蔔住窄坑,富蘿蔔住寬坑。
盛世豪庭因為毗鄰綏中,所以學生裡頭沒人不知道的,高中生平時除了學習之外沒什麼正事兒,統一校服的著裝下隱形攀比內容就是鞋子、手錶、手鍊,以及住的地方和平日來接送的車輛。
像個隱形金字塔,從底層一下邁入中層,必然會引發熱議。
才告過狀的陳柯顯然不是個善茬,趙莉莉是真情實感地為陳眠擔心,甚至出主意,“要不你一會兒直接交給老師吧,別讓陳柯去給了,他就是個大喇叭。”
話剛說完,在位置上整理資料的陳柯就朝她們走了過來,趙莉莉立馬閉嘴,陳柯朝陳眠伸出手,“就差你了,填完了吧?”
趙莉莉看陳眠要拿給他,急得小聲喊她名字,“眠眠——”
陳柯看她,“你有什麼問題嗎趙莉莉?”
趙莉莉癟嘴,“我能有什麼問題,完全沒問題。”
說完,手伸在下頭扯了一下陳眠的衣服。
陳眠把資料給了陳柯,不出意外,陳柯看到地址意味深長地看了陳眠一眼,什麼也沒說,拿著資料就走了。
趙莉莉看他那表情,有些憤憤不平的準備跟陳眠說些什麼,嘴巴還沒張開,數學老師就抱著試卷走進來了,東西往講臺上一摞,看著底下懨懨的同學們,戒尺拍得啪啪響。
“同學們!打起精神來!看看講臺上的高考倒計時,精神點兒啊,要睡等高考結束了再睡,第一排的同學往後傳下卷子。”
然後就聽取唉聲一片。
一整天的考試榨乾了人的精力。
再來一節晚自習的講試卷,下課鈴聲落人耳朵裡就跟往海里丟了個救生圈沒區別。
陳眠收了試卷,折迭放包裡,看著是還要回去再看一遍的意思。
趙莉莉有些羨慕她的精力,“眠眠你對學習的熱情就跟花痴遇著帥哥似的。”
這形容也挺形象,評價完別人又評價自己,“而我,就是被彈琴的牛。”
前排正在收拾東西的林琳聽著這話笑了一聲,轉過身看著陳眠,目光帶著些挑釁,話卻是對著趙莉莉說,“你這就有些不夠了解你同桌了,她除了對學習有熱情之外,對人也挺有熱情。”
話說完,拿了抽屜裡的校服外套,就走了。
夜色深沉。
陳眠和沉域照舊在學校保持不熟的狀態。
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