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是這樣的雨夜,結果搖身一變就成了從奧迪車上下來的貴婦。
只是沒想到,她嫁入的會是喬之晚家。
女孩子笑著對她說以後做個朋友的聲音猶在耳畔。
陳眠沒再多言,沉默地扒著飯。
沉域看她表情奇怪,問她,“怎麼了?”
陳眠搖頭,“沒事。”
“陳眠,有什麼事記得和我說。”
沉域這麼對她說,陳眠抬起頭,撞進他眼裡。
多奇怪。
這話本應該是家長對孩子說的。
但她的父親卻醉醺醺地覬覦著女兒的身體。
她的親生母親給別人扮演著好家長。
後媽也沒個後媽的樣子盤算著她能帶來的利益。
所有本應該對她投入關愛的人全都給予漠視,而與她毫無關聯最沒義務照顧她的人卻補齊了這些人該說但沒說的話。
“沒事。”
陳眠又一次重複,垂下眼,看著碗裡被沉域夾過來的菜,聲音很輕,“真的,沒事。”
她沒想過要去找阮豔梅承擔母親該承擔的責任,十八歲的門檻都即將邁過去,過去該承擔的責任也沒必要找一個早已遠離生活軌跡的人去承擔,但是住在同一個小區無可避免地就是會遇見。
沉域並不常住在這兒,似是將把這套房留給陳眠的話貫徹落實到底,又臨近高考,過夜的次數並不多,像是忽然玩起了純情似的,也沒和陳眠做愛,只是和她一塊兒寫試卷,偶爾抓著人問下語文閱讀理解,再給陳眠講幾道數學題目。
真就一副兩個學霸彼此好好學習的樣子。
教導主任看了都得給他們頒獎狀。
再遇見阮豔梅那天,是距離高考只有七十天的時候。
住進來已經接近一個月。
沉域班級被老師留堂,她自己坐了公交車回來,剛走進小區,就看見拎著菜回來的阮豔梅,她一隻手還拿著手機在打電話,嘴裡說著下次有空來家裡玩啊,估計是在和朋友聊天。
看見陳眠時也愣了一下,眯著眼,第一眼都沒看出來陳眠是誰,只覺得眼熟,張著唇下意識喊了聲同學。
陳眠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阮豔梅。
那張與自己極為相似的臉才讓阮豔梅想起自己還有個被拋棄在貧民窟的女兒,優越的物質條件讓她面容與曾經並沒有多大改變,甚至在昂貴著裝的裝點下比以往風采更甚。
“眠眠?!”阮豔梅瞪圓了眼睛,比起欣喜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似是沒料到陳眠會出現在這種場合,下意識表現出驚訝,“你怎麼在這兒?”
陳眠沒有作答,看向她的眼神都淡。
”你爸不會也在這兒吧?!”阮豔梅根本不想讓人知道她的過往,嫁給過一個家暴的酒鬼賭徒並不算什麼光彩的事蹟,她現如今嫁給的男人事業有成又溫柔體貼,繼女乖巧懂事,不是親生勝似親生,久而久之她也記不起自己還有個女兒。
她上前幾步,走到陳眠面前,壓低了聲音問,“眠眠,你是在找媽媽嗎?”
她翻著包,手剛碰到銀行卡,就聽見面前的女孩子冷笑了聲對她說,“一張不夠。”
阮豔梅愣住。
陳眠看向她的眼睛。
小時候大人常說,眠眠長得真像你媽媽啊,都是美人。
那會兒阮豔梅會抱著她,親著她的臉說,我的小心肝不像我又能像誰呀。
陳眠其實不怪阮豔梅。
誰都有奔赴更好生活的權利,不該被任何東西束縛,自己的人生只該屬於自己。
哪怕換做是她,也不會選擇陳宋那樣的人。
阮豔梅只是做了對她而言最正確的決定。
甚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