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拍照,一個牽著女生的手笑得跟個畜生一樣,只有他那個怨種表妹站在他旁邊,表情挺落寞地看著煙花。
這時候遲盛才反應過來自己純純工具人。
同時也明白了沉域答應他來的真實原因,去他媽的好久不見敘敘舊,就是找他來當苦力的。
從小就這樣,遲盛是他們叄個裡最好騙的那個,那時候叄個人都還是小豆丁,在遊淮家玩的時候沉域不小心打碎了花瓶,但他愣是一聲不吭,只是在大人出來的時候默默換了位置,遲盛還傻乎乎地擦著汗問表情陰沉的遊淮爸爸說,叔叔你怎麼臉那麼黑。
偏偏又很好哄,每次生氣不理人,狠話說了無數句,最後沉域給他買了個吃的,跟他說遲盛你最近是不是長高了,遲盛就又可以了。
他這回算是長大了,也沒等著沉域跟遊淮找爛藉口糊弄他說你不是苦力你是我們的好兄弟,更沒管他們在泡什麼妹子,直接一手一個,扯著人的脖子就往海里推。
遊淮手機還拿手裡呢,被遲盛推進海里的時候直叫喚,“遲盛,你他媽的——咕嚕咕嚕——陳茵,你笑個屁!這他媽是你——咕嚕咕嚕——……手機!”
沉域褲子都溼了,衣服也打溼了大半,沒遊淮這麼憤怒,只是直接拽了遲盛就往海里摁。
那邊鬧成一團,陳茵也跑過去搶救手機,卻被遊淮扯著共沉淪。
陳眠站在岸邊,看沉域冷著臉跟人算賬。
喬之晚在吵鬧中走到她身邊,對她說,“陳眠,我爸在準備跟我媽離婚,原因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等陳眠回答,她又自顧自地答,“因為你爸總是找上門,他等在小區門口,看見她就纏著她要錢,報警也沒用,出來之後又找到我爸的公司,攪得我家翻天覆地不得安寧,我爸給我找了新的住處,然後他們無止境的爭吵。”
陳眠看向她,語氣冷淡,“你爸媽離婚,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反應完全在喬之晚的意料之中,陳眠本來就是這種人,但她只是悶得太久了,延續了近一月的家庭爭吵讓她身心疲憊,高考完的那一刻她想的只是解脫了,每天耳邊充斥的都是阮豔梅的哀求和喬成的冷淡,再後來,阮豔梅似乎發現了喬成出軌的證據,從哀求變得聲嘶力竭。
——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我。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丟下我。
……
阮豔梅也求她,哭著對她說晚晚你幫幫媽媽,你幫媽媽勸勸爸爸好嗎。
喬之晚覺得累極了,也不知為何想起了陳眠對她說的話。
——你追在沉域後面討好所有人的樣子,挺可笑的。
當時覺得憤怒的話在此刻卻換了姓名成了正確,因為她從阮豔梅對喬成的討好中,看見了自己的樣子,難看而又令人厭惡。
她輕笑了聲,像是對過往的一切都釋懷了一般,“怎麼跟你沒有關係呢,陳眠,我的城堡是你打碎的,你讓我看見了一切最真實的樣子,說起來應該是討厭你的,但又覺得你說得挺對。”
“我長得好看家境好性格好又有特長,什麼樣的男生找不到,就算他們離婚我照樣是我爸的獨生女一切對我都沒什麼影響,我只是看見了世界最真實的樣子而已,知道了我不是世界的主角,一切不是圍繞著我轉,所以陳眠,我不討厭你,因為除開沉域,我比你實在是好得太多。”
她手指著朝她們走來的沉域,對陳眠說,“他只是我求而不得的暗戀物件,但對你來說,卻是唯一能讓人嫉妒的全部。”
話音落下。
她笑著走開。
沉域不知道喬之晚跟陳眠說了什麼,但陳眠又看不出什麼異樣。
他身上溼漉漉的,澡算是白洗了,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