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表情是新奇的。
山風凜冽,刺骨冰冷。
沉域伸手,把人拉到面前,擋著風,又下意識伸手在兜裡摸煙。
細長的藍莓煙夾在手裡,銀色打火機噌地跳出火光,他低頭,咬著菸嘴,等猩紅點燃菸頭,才把打火機丟進了口袋。
人靠在摩托上,兩個黑色頭盔並列擺在旁邊。
陳眠看著被風吹散的煙霧。
肩上忽然多了件衣服,低頭一看,是沉域那件機車夾克。
沉域對她說,“膽子還挺大啊陳眠。”
陳眠卻沒說話,只是忽然伸手,沉域手裡夾著的煙差點兒燙著她,他抬起手,睨她眼,看這人根本沒在意,跟根本不怕被燙似的,伸手就往他領口的方向拽。
拉著往下,扯著領口露出裡頭的紋身。
還在盯著看。
沉域故意逗她,“注意點兒場合啊陳眠,大庭廣眾、荒郊野嶺的,扯別人衣服算怎麼回事兒啊?”
陳眠鬆了手。
跟著沉域一起,靠在車身上。
藍莓味的煙霧在兩人之間繚繞。
“算好奇。”陳眠鼻尖都是紅的,人裹在沉域外套裡,被風吹得下意識縮脖子。
“對我紋身好奇就扒我衣服,那要是對我好奇還不得就地上了我?”
沉域回得沒臉沒皮,跟不怕冷似的,就個白色襯衫,獵獵狂風吹得衣服鼓動,像是鑽進了無數只鳥,撲稜著翅膀要飛出去。
陳眠沒像往常那樣隨口找話反駁他。
而是問他,“那做嗎?”
沉域一口煙差點把自己給嗆死,咳了半天,跟見了鬼似的看向陳眠,“認真的?”
陳眠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眼神裡就寫了兩個字:敢嗎?
沉域當即就操了聲。
“你挺野啊陳眠,坐我車連聲尖叫都聽不見,真喜歡刺激?”
陳眠抿了抿唇,髮絲被風吹得飄揚,挺誠實地對沉域說,“喜歡啊。”
話像是沒說完,剩下的話都藏在了風裡:不喜歡怎麼會和你廝混兩年。
“真想做?”沉域煙都沒心思抽了,被陳眠一句話撩得左右望了眼,發現也不是不行,就是冷了點,就怕會生病。
他這兒想得挺周到,結果陳眠就只是隨口一提,扭頭就換了下一個話題。
“這輛車載過喬之晚嗎?”
“你說呢?”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呢?”
沉域聽出來了,陳眠就是故意的,在學他說話,東一個話題西一個話題的閒扯,那句做嗎也就是故意玩兒他。
那麼簡單一句,他連感冒去哪個醫院都想好了。
他沒好氣地笑了聲,“什麼時候太陽出來了什麼時候回去。”
“那太陽什麼時候出來?”
“月亮下去不就出來了?”
“那月亮什麼時候下去?”
“夜晚過完就下去了。”
“那,你想接吻嗎沉域?”
沉域正想說你十萬個為什麼啊陳眠,話都在嘴邊了,忽然反應過來陳眠所說的話。
他看向她。
她的裙襬捉住了風。
不等沉域回答,伸手往他的腰,人貼了過去,踮起腳,輕盈的吻就落在沉域的唇上。
風夾在中間,像是隔了層冰。
“沉域。”
被喊著名字的人唇齒間漫出個嗯。
一隻手撐在車座上,另隻手圈著陳眠的腰,看著人沒動,卻彎了腰,降低了兩人之間的身高差。
垂眸看著陳眠生澀而又笨拙的親吻,貼著他的唇,舌尖掃了上去,更像只小鳥了。
山風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