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臉,溼潤的眼睫再也藏不住,沒有捉住他伸向她的手,只是對他說,“可以抱抱我嗎?”
陳眠靠在那裡,像個被遺棄的小貓。
發出微弱的求救聲,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嗓音裡顫抖的哭腔。
舊日偽裝的堅強和無所謂在此刻如丟進沸水的冰塊兒,瞬間消失殆盡。
她也不過才十七歲。
黑暗中踽踽獨行了這麼久,不停地暗示自己沒關係的,大家也不過都在負重前行罷了。
可是怎麼能讓沒見過光的人看見生活的真實面貌呢。
阮豔梅的再次出現揭開了傷口的結痂,鮮血再次淋漓,手機簡訊裡被攔截的陳宋資訊一條接著一條,別人的父親是女兒的超級英雄,她的父親是她最大的噩夢。
她靠在那兒,身體都在顫抖。
沉域踏了進來。
過了等待時間的電梯門再度閉合。
光線消失的剎那被人抱進了懷裡。
少年蹲了下來,彎著腰,小心翼翼地擁抱著她,扣在她後腦勺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
他說。
“陳眠,我接住你了。”
她在下墜。
他接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