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看,就對上張成舉著薯條往嘴裡送時迷茫望來的眼神。
還真是。
從張成朝她們走來的那一刻,蘇望秋就意識到這場小型宿舍聚會將變成大型團建,結果不出所料,張成對鄧茉沫雙手保證自己只是跟著球隊出來團建,手剛往那邊指,就被球隊里正在喝酒的隊友跟招財貓似的手一晃一晃,“老張,不介紹認識認識嗎!”
根本無法拒絕,位置一個擠一個,空出了四個空位,鄧茉沫挨著張成,陳眠坐在蘇望秋和餘芋的中間,餘芋臨近走廊,一副社恐人隨時都要逃跑的樣子。
張成球隊的人都很熱情,大部分都是計算機系的平時見不到幾個妹子,話題一個轉一個,最後手機拿過來提議拉個群以後經常一塊兒出來玩。
陳眠端著杯子,看著就連餘芋都被動拿出手機掃描二維碼的動作,心裡產生了點兒想要離開的情緒。
空氣沉悶,酒味和香水味撞在一起,在密閉空間裡反覆來回,黏稠得呼吸都帶了重量。
她手沒動,意識有些恍惚,在話題就要繞到她身上的時候,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臥槽,管院也在這兒團建?”
像是撞進了共時性現象中。
兩個本該毫無關聯的事件因為一些微弱的聯絡而同時發生了。
只是因為無法拒絕舍友的請求所以來了根本不會來的酒吧結果遇見了鄧茉沫清大的男友張成、又意外拼桌結果遇見了跟朋友來玩的沉域。
這兩個毫無關聯的事件就靠著這麼一丁點兒微弱的聯絡在幽暗燈光下像是房間裡的踢腳線燈,在看清對方面容時一次又一次亮起,就從共時性現象走向了一個被稱之為命運的俗套情節中。
蘇望秋一杯雞尾酒已經喝完,靠在陳眠肩上,看著不遠處白衛衣黑長褲的沉域,問陳眠,“那是剛出道的明星嗎?”
桌上已經有人衝那邊揮手,並吆喝著讓拼桌一起玩。
酒精氣味在空氣中流淌,陳眠手裡還握著杯龍舌蘭日落,橙色的晚霞喝了一半,杯子邊緣擱著的黃色落日檸檬片散發著酸澀的氣息。
她歪著腦袋,盯著昏暗燈光下沉域那雙桃花眼看了很久,最後搖搖頭,對蘇望秋說,“不是,那是沉域。”
蘇望秋:“啊?”
她有點兒茫然,頭腦發昏,下意識想問沉域是誰啊,就聽見周圍人說,再擠擠吧,空幾個位置出來拼個桌。
又跟小雞排隊似的,一個擠一個。
餘芋紅著臉站起身,“我、我,我去趟廁所。”
陳眠視線有點兒散,卻拉住餘芋的衣角,站起身的時候手在桌上撐了下,“我陪你。”
往外走了一步。
垂落在地的視線就看見沉域的白色球鞋和黑色長褲。
擦肩而過的瞬間,聞到對方身上比酒杯裡還要濃的龍舌蘭味道。
她被餘芋牽著手,從人群裡擠著,往廁所的方向去。
進了廁所餘芋也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在洗手檯的位置不斷接著冷水洗臉,等溫度降下來,才輕聲對陳眠說,“眠眠,你等等我哦。”
陳眠靠在牆上點頭。
耳邊樂隊又換了一首,從不該唱到了手寫的從前。
——校園旁糖果店,記憶裡在微甜。
——我看著你的臉,輕刷著和絃。
——初戀是整遍,手寫的從前。
底下有人跟著一起唱,陳眠拉開女廁所的門,視線剛往外,就看見站在走廊裡的沉域。
他靠在那裡,手從口袋裡拿出個打火機,嘴裡咬著煙。
膝蓋微曲,站姿懶散,火光從手裡躥上來,頭低下去,要接住火光的時候,忽然抬眸,同陳眠往外看的視線撞上。
歌聲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