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也沒說些什麼,但兩人之間就是有種其他人融合不進的氣場。
張成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沉域傳言中的女朋友是自己的女朋友的舍友。
但緊接著,他就有點兒困惑的輕聲問鄧茉沫,“怎麼上次來,他們跟不熟一樣一點兒交流都沒有啊?”
別說是交流,就連眼神對視都沒有,不熟兩個字都用得保守了,那完全就是不認識的狀態。
鄧茉沫嫌他煩,“直男閉嘴,感情的事你不懂,知道什麼叫情趣?”
張成:……這種情趣也算是開了眼了。
最後吃飯的隊伍莫名壯大到了十幾人。
沉域球隊裡的男生平時沒臉沒皮開玩笑習慣了,日常全靠打趣彼此獲得樂趣,終於見到了沉域傳聞中的女朋友怎麼可能什麼打完球就走,一個個都喊著請客啊沉域,喝喜酒啦沉域,還有人拿出手機說要把遊淮也給喊來。
吵得像是在什麼菜市場。
社恐餘芋拉著蘇望秋,直喊救命,“好多人啊,我好想回宿舍。”
蘇望秋摁住她,“不許,你就當作是在模擬法庭那些人全是觀眾。”
餘芋深呼吸,又看著走在前面陳眠的背影,忍不住感慨,“眠眠是怎麼做到,遮蔽別人目光的啊?也太厲害了吧。”
在籃球館就是,沉域跟她說話的時候周圍的視線幾乎將她射穿,但她就是反應如常,這會兒走在去往校門口的校道上,又不時遇見些走在路上的男男女女,也都是審視的目光,甚至有人拿手機拍照,換作是她,早就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但陳眠不是,她甚至沒有多看那些人一眼,她身邊高大的男孩子穿著和她同色系的衛衣,兩人垂在腿側的手在行走中不時輕輕觸碰,而後男生似乎笑著說了些什麼,把她逗得生氣加快腳步就要走,男生懶散地喊了聲她的名字,沒被搭理,於是悶笑了聲直接上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然後順勢變成了十指交扣。
周圍正在覆盤剛才球賽的一群男生跟返祖似的哇哇哇叫個沒完。
“救命啊,動物保護協會呢?這裡有人殺狗了!”
“張成,這恩愛你不秀回去下次在籃球場上我還摁著你打!”
莫名受到牽連的張成直接拉起鄧茉沫的手,“我牽了!”
鄧茉沫紅著臉打張成的胳膊,“你幹嘛呀!”
吵吵鬧鬧的,輕易吸引來所有人的視線。
餘芋一直沉浸在書海中對愛情並沒有什麼瑰麗幻想,甚至受父母影響總覺得細水長流平平淡淡才是愛情最好的模樣,但在這個時刻還是忍不住感慨,“真好啊。”
像是青春電影裡當仁不讓的主角,所有的鏡頭都聚焦在他們的身影。
聚餐的地點沒去什麼飯店,而是附近一家有著最大包間的火鍋店。
直到坐下,沉域才鬆開拉著陳眠的手,手心都是潮溼的。
鄧茉沫跟著男友張成坐在一起,餘芋挨著蘇望秋,旁邊是沉域球隊一個性格最開朗見不得人沉默的隊友,拉著餘芋一會兒問她們學校怎麼樣,一會兒又問起高中的學校,話題東扯西扯,餘芋臉都紅了,拉著蘇望秋想要求救,蘇望秋根本沒理,抱著手機跟男友聊得火熱。
這一幕並不存在於陳眠所構想的大學生活中,她原本所想的只是平平淡淡地在書海里度過大學四年,這種熱鬧的場景似是誤入了平行時空撞見了另一個陳眠的生活,一種近乎不真實的熱鬧。
火鍋的熱氣繚繞,點單的紙傳來傳去,兩面看著全是密密麻麻的打勾。
又傳回到沉域的手裡,他拿著筆,來回掃了眼,最後遞到陳眠面前,問她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沒有關緊的包間房門外飄來陣陣熱氣,有人舉杯說著走一個,於是玻璃清脆碰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