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陳眠搖頭,“沒有。”
對於女兒的性格再瞭解不過的阮豔梅拍拍她的肩膀,“眠眠,當初媽媽帶著你出來有多難你知道的吧?現在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你林叔叔對你多好啊,你林叔叔這邊的親戚對媽媽意見有多大你也知道的呀,你就不能幫幫媽媽嗎?”
陳眠說不出話了。
阮豔梅嘆了口氣,“你就不能懂事點嗎眠眠?”
陳眠心裡像是堵了塊兒石頭,隔了很久,才點點頭。
“我知道了媽媽。”
但是陳眠沒想到,在她說自己知道了之後的週末。
一節課上完,老師接了通電話提前出去了,一起上課的同學都結伴走了,陳眠坐那兒休息了會兒,正準備起來去更衣室換衣服回家時,忽然聽見門咯吱一聲響。
陳眠往外走的腳步就停在了那兒。
少年站在門邊,一身白衣黑褲,衛衣的帽子扣在頭上,旁邊兩條抽繩打著結,那雙漂亮的眼睛正盯著她看。
“你……怎麼在這兒?”
陳眠確實很驚訝,沉域出現在這兒就跟獅子王忽然出現在白雪公主的宮殿裡一樣稀奇。
甚至完全忘記了自己此刻還穿著緊身的舞裙。
淺粉色的貼身裙子面料柔軟,襯得小姑娘腰細腿長,平時披散的長髮盤了起來,脖頸便顯得格外修長。
像是小天鵝。
沉域嘴裡含著塊兒檸檬糖,起初那點兒酸澀味道過去此刻嘴裡全是甜。
就跟這小姑娘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
沉域莫名有些上頭,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上頭的。
此刻聽她這麼問,用這種類似於質問的語氣,心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不爽。
非常非常的不爽。
十六歲的沉域還是個很叛逆的少年。
他頓時直起了腰朝站那兒的小姑娘走了過去。
陳眠明顯想後退,卻又不知為何忍住了,就站在那裡抬著雙澄澈的杏仁眼看著他。
直到兩人面對面站著。
沉域抬手勾著她打著蝴蝶結的粉色髮帶,看見女生緊抿的唇線,語氣帶了點兒笑,“怕我啊妹妹?”
陳眠當然不可能認,她垂著眸,看著自己的腳尖,沒回答。
沉域的手就這麼從蝴蝶結上挪到了她柔軟的臉蛋。
剛跳完舞的女生臉上還是熱的,沒多少肉,捏起來卻又軟又嫩。
一時間起了逗弄的意思,就這麼一路下移到她唇邊。
始終不肯抬頭看他的陳眠終於抬起了頭,忍不住怒瞪他一眼。
眸子圓滾滾的,裡面倒映著舞蹈室璀璨的燈光。
還穿著身粉色的裙子,那張漂亮又清純的臉就這麼正對著沉域。
沉域無端地滾動了下喉結,觸碰到女生唇角的手彷彿摸到了嬌嫩的玫瑰花瓣。
“瞪我幹嘛?你媽讓我來的,說讓我帶著你一起玩玩,說你整天待在家都沒有小朋友一起玩。”
男生的聲音就在耳邊。
陳眠忍不住皺了眉,“我媽又不是不知道我跳——”
舞這個字就這麼停了下來,她看見男生似笑非笑的表情,明白了過來。
阮豔梅就是因為知道她在跳舞所以才打著讓沉域帶她玩的藉口來的。
就跟過年讓自家小孩兒對著親戚朋友表演才藝一樣的性質,類似於推著自己家小孩兒對別人說你們快看她非常優秀她還會跳舞,以此來博取好感。
話也就此梗住,與此同時一股難堪的感覺幾乎將陳眠緊緊包裹。
然而下一秒,視線裡忽然出現一隻手。
那隻手攤開,手心躺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