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冒出了個果然。
一切都有根源,她的冷血和阮豔梅出自一脈,自私冷淡更是。
她看著阮豔梅,語氣寡淡地對她說,“陳宋沒那個本事買這裡的房,他喝酒賭博嫖娼家暴,爛人出不了貧民窟,你不用擔心。”
阮豔梅喉間堵塞,陳眠話裡的內容讓她遲來的愧疚潮水般覆蓋上來,她伸手想拉住陳眠,緊接著就明白了陳眠話裡的第二重意味。
陳宋沒本事買這裡的房,但陳眠出現在這兒,揹著書包,拿著這裡的鑰匙。
答案呼之欲出,她皺起了眉,“眠眠,媽媽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但媽媽也沒有辦法——”
和當初一模一樣的話術。
她沒有辦法,所以只好拋棄她。
當初陳眠沒什麼反應,現在更是。
阮豔梅話鋒一轉,“你如果需要錢,媽媽可以給你,但是媽媽希望你能清楚一些自己要的是什麼,你現在是讀高中了吧?媽媽重新給你租個房子,你還小,要潔身自好,明白嗎?”
沉域從小區進來就看見陳眠站在那兒和人談話。
不是很愉快的樣子,面對著他的陳眠甚至皺起了眉,可是沒走,依舊乖乖站在那兒聽著對面的人說著大道理。
這個時間對於上學的人來說時間過早,住這兒的基本都會參加學校的晚自習。
可對於上班的人來說時間又過晚。
來往沒什麼人,阮豔梅也就以為這裡只有她和陳眠,說教幾番後發現陳眠並沒有反駁,便把錢包拿出來,在翻到自己銀行卡時手停了一下,還是沒狠下心,最後只拿了張金額有限的副卡遞給陳眠。
“眠眠,聽媽媽的話,先回去,媽媽會給你找好房子的。”
陳眠沒有動,只是看著那張卡。
阮豔梅耐心已經告罄,她和陳眠之間多年沒聯絡,那點兒母女親情薄如紙,時間又臨近喬成下班,她有些不耐,催促了聲,“眠眠,你沒聽見我說話嗎?”
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少年的聲音。
帶著些笑,“阿姨,你誰啊,她得聽你說話?”
阮豔梅轉過身,看見少年穿著校服,身形挺拔,眉眼出眾。
走上前,握著陳眠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邊。
像是他們才是一國的人,而她不過就是個外來的入侵者。
話裡是毫不遮掩的維護,目光掃了眼她手裡的卡,語氣挺淡。
“一張卡就想認個女兒?”
他垂眸,看向陳眠,調笑道,“陳眠,那我這些年的付出,你不是得認我做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