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公告一發,不少人愣住,有人心虛立馬退群的。
這事兒也引起了波震盪,也就是自那時候起,陳眠這兩個字才在沉域朋友這兒被加了些重量。
男生之間存在些和女生不同的默契,他們開玩笑漫無邊際,看似什麼話都能說出口的背後全看調侃的物件分量有多重。
沉域坐那兒聽著這幫人瞎扯,也沒制止,手機在手裡晃了下,直到說了陳眠的名字,才在桌上磕了下,抬眸丟了句,“差不多得了。”
場子熱鬧,來的人多,‘不開’的豪華包間都差不多坐滿。
話筒放那兒沒人唱,桌上酒瓶撬了一個又一個,坐沉域旁邊的遊淮跟著落了句,“是啊,差不多得了,我們沉哥哥一個人出來跟我們過生日本來就挺寂寞,少說他啊。”
“怎麼陳妹妹不來的嗎?”
遊淮笑了聲,“沉哥哥說了,人不是不來,是不想讓我多個爹媽。”
哪知道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人從外開啟了。
是陳茵。
遊淮又嘖了聲,剛想說你買個東西怎麼那麼慢,就看見陳茵身後的陳眠。
正在播放的音樂都不知道被誰摁了個暫停。
陳眠頭一次來這種場合,是在樓下碰見的陳茵,自天台上那次警告之後,她們很久沒說過話,但也沒外界所傳的那樣關係糟糕,都臨近成年的人了,不像小學初中生那樣互相看不順眼就老死不相往來。
陳茵跟她打了招呼,還把提的飲料分了她一瓶,說先喝酸奶墊墊肚子。
一路進電梯,陳眠都沒說什麼話,有林琳這個天然話癆東南西北地找著話題,似是生怕陳茵尷尬,一會兒誇誇她的裙子、一會兒問她最近考試怎麼樣。
陳茵回得也敷衍,三兩個字就打發了。
然後就到這兒。
看見豪華包間裡幾乎坐滿的人,都是綏中的人,理科班、音樂班、美術班,甚至還有幾個文科班的,陳眠同班男生都有一兩個,看見陳眠隨即就開始打趣,仗著光線昏暗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陳眠不太適應這樣的吵鬧,剛一皺起眉,就聽見沉域笑著對她說,“過來,站那兒幹什麼。”
他旁邊的人一個一個地讓位置,空出個位來。
“這兒這兒這兒。”
場面有點兒氣派,像是什麼偶像劇裡大哥的女人駕到一幫人鞠躬喊了聲大嫂好。
又帶了些獨青少年專有的中二。
誇張但不讓人討厭。
至少大家看來的眼神裡多半都是友善的笑意。
而坐在人群中間的那個人,在閃爍燈光下看向她。
像,他身上的光,全因為他看來的眼神,而都落在了她身上。
陳眠腳步停了會兒,才越過人群,坐在了讓出的空位上。
“誰帶你來的?”沉域問她。
陳眠抬眸,手裡還拿著陳茵買來的飲料,說話聲被鬨鬧的音樂給覆蓋。
沉域沒聽清,彎腰湊過去,又問,“說的什麼?”
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就縈繞在陳眠的鼻尖,她往後退了點兒,提高音量重複了遍,“說好陪你過生日,履行承諾而已。”
跟對遊淮開玩笑所說的不想讓他多個媽媽這種話不同。
沉域其實今天根本沒問陳眠要不要一起,他知道陳眠不喜歡這種場合。
陳眠有點兒社恐屬性,只是被冷淡的外表所掩蓋,看起來在哪兒都鎮定,但沉域知道陳眠不太喜歡和不熟的人社交。
現在來了,還能是為了什麼?
什麼履行承諾,一聽就是藉口。
自那晚在山上接吻了之後,兩人的關係是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微妙兩個字的意思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