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其實到目前為止我對感情的態度依舊悲觀,我情感上想要走向你,可我理智上又覺得遲早都會散。”
沉域打斷她,問,“是對我這樣,還是換作是誰,你都這麼想?”
陳眠語氣平淡地回答他,“只會是你。”
四個字讓沉域一愣,分明是對感情失望又對他們之間關係做一個暫停的表述,卻在這四個字裡變得像是種另類的表白,她對感情失望無法信任,想要走向他卻又悲觀地覺得就算走到一起也很難雋永,可是就算是這樣,想要走向的物件也只會是他。
喜歡是對他的,悲觀也是對他的。
陳眠確實是一道很難解的命題。
她話裡所說的一切沉域都能理解,但要是回一句時間能證明一切又過於輕飄飄,她無法信任的就是時間,又怎麼讓無法信任的東西來證明她更加不信任的情感。
他們之間有著很大的差異,成長、社交以及接觸到的方方面面。
沉域生活的圈子裡商業聯姻不在少數,無論私底下是什麼樣表面上都是和和樂樂,像遲盛他爸在外面養小叄包二奶,私生子跟遲盛都差不多大但一個都不敢往家裡帶,明面上仍能做出恩愛夫妻的樣子。
愛情這兩個字在他們這兒不過是飯桌上一道美味的菜餚,他之所以能夠堅定的一次次選擇陳眠,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因為他所擁有的一切讓他對感情無比自信,就算被陳眠放棄,他仍然住著豪華的房子、開著豪華的跑車,哪怕是知情的朋友說他可憐也不會認為他是值得同情的。
玩笑裡說他舔,但所認為的舔也不過是他本該高高在上等著被人追逐被人堅定選擇,然而卻一次次走向一個把他放在最後選項的人。
但陳眠不是。
高中時期的陳眠什麼都沒有,管中窺豹般的光明和自由都是憑藉沉域對她的喜歡得來的。
她所聽見、看見、感受到所有的愛都扭曲,只是上了大學之後從朋友的關心、老師的認可中獲得了一些自信,這種自信體現在能夠毫無顧忌地拒絕她不喜歡的事情、不喜歡的人,又體現在能夠直白地將過去遮遮掩掩、彎彎繞繞才能說出口的話在此時此刻直白的對他表述出來。
因為她不再仰仗著他才能喘息了。
他們之間一直傾斜的天平終於趨向平衡了。
所以她對沉域說,“情感上我選擇你,可是沉域,我不知道以後我會不會因為其他事情而放棄你。”
沉域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氣氛再度安靜下來。
路邊上那個擁抱在此刻被冷卻,放在別人那裡再簡單不過的喜歡就在一起在他們之間被放大成無數個需要跨過去的坎。
過了許久,陳眠才聽見沉域的聲音,“你說的這些,我全都想過,我也預設過很多種你可能會放棄我的場景,比如學業受影響或者一些流言蜚語等等,但陳眠,誰教你在說狠話的時候又把表白摻雜在裡面的?”
他語氣帶笑,看向她的眼神都溫柔。
像是一陣春風和煦吹來。
一直以來,沉域給她的印象都像個沒經歷過人間疾苦的富家子弟,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哪怕受到挫折也從不當回事,認定沒有自己擺不平的事情也沒有金錢解決不了的困難。
此時此刻,兩人之間認真的交流,是第一次。
彷彿都重新認識了彼此。
他對她所有的否定都照單全收,卻也絲毫沒有帶任何譴責的態度或是強迫的語氣對她說這樣的行為很過分之類的話,只是像踏出綏北之後就長大成了一個溫柔成熟的男人。
然後又用種散漫到近乎吊兒郎當什麼都沒放在心上的語氣對她說,“你說了這麼多話,不就是想表達個你對我也有意思但是對感情沒意思的意思?這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