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裡的麥子汁。
……營養計劃?應該是司鵲在第二紀元參與的某個計劃吧。
“對了,您還記得我嗎?”女人湊過來,有意貼近了蘇明安。
蘇明安搖了搖頭,他當然不認識這個女人。
女人笑了出來:“在下是樂子惡魔卡薩迪亞冕下的代行者,諾拉。您眼界頗高,不記得我也正常。”
儘管說著謙遜的話語,她卻有意在彰顯自己的身份。神明大多高傲,不屑於選拔代行者,這世間總共才有幾個神使,她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司鵲威望再高,也還是人類。儘管他能殺死生命女神,但沒人知道這一點。
“卡薩迪亞的神使?”蘇明安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樂了。
熟人啊。
這廝貌似被世界遊戲的規則抹殺了,但估計是沒死,不可能死得這麼草率。看似不在,其實無處不在。
“您對我主感興趣嗎?我可以為您引薦……”諾拉將酒杯湊近了蘇明安,酒氣撲來。她貌似不知道司鵲和卡薩迪亞熟得不能再熟,竟以此作為籌碼,要挾蘇明安喝酒。
……有的時候,也許不是司鵲自己招惹的情債,是旁人非要湊上來。
蘇明安突然說:“上一個像你這樣做的人,名叫赫拉克斯。你猜猜她最後怎麼樣了?”
諾拉睜大眼睛,訝異道:“我調查過您身邊的所有人……從沒聽說過這樣一個人。”
蘇明安接過了她的紅酒,這酒一看就加了料。
人們的視線一直緊緊盯著蘇明安的動作,迄今為止司鵲雖然桃色緋聞不斷,但從來沒有一個是真的,難道……
諾拉露出期待的笑容。
倏爾,
蘇明安手腕傾斜,鮮紅的酒液落到諾拉的衣領,染紅了她的白色長裙。
“嘩啦啦……”
輕微的水聲,流淌在光滑的瓷磚上。
她低頭看了一眼溼透了的裙子,眼中由得意轉為了震驚。
“您……您如此不給我面子,是要與我主為敵嗎?”她立刻扯了毛巾擦拭衣領,憤怒道。
從未有人敢拂神使的面子,人們都預設神凌駕於神使,而神使凌駕於人。
蘇明安不管歷史上的司鵲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他自己的手段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面對著四面八方震驚的視線,他拍了拍諾拉溼透的衣領,想了想,笑道:
“我不喜歡人們的胸前太過乾淨。”
“這說明,他們只顧著整理自己的衣領,注重華而不實的儀表。我更喜歡你們有血性的模樣……”
諾拉緊緊咬著嘴唇,她打定主意要趕快回祭臺,讓卡薩迪亞來替她做主。這個人拂她的面子,就是不把神明放在眼裡!
有才華又怎麼樣?最有名的創生者又怎麼樣?神明之下皆是螻蟻。
伴隨著蘇明安的話語,人們面面相覷,很快,他們幾乎統一地傾倒手腕,將酒液灑在他們衣領上。
此時,他們面前沒有神,只有司鵲·奧利維斯。
這是一個向來不把神明放在眼裡的——膽大包天、卻又漫不經心,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中的人。
沒有人知道他憑什麼如此有靈氣,又憑什麼這麼放肆,他們只知道,這個人的魅力足以讓他們相信——
他無所不能。
當蘇明安扔掉酒杯,咣噹一聲,清脆響亮。
廳堂倏然內響起了幾個人的高呼,彷彿某種整齊劃一的讚頌:
“——司鵲·奧利維斯壽比天齊、千秋萬載、是生靈之燈塔、世間輝耀與時辰的牧人!”
“——司鵲·奧利維斯壽比天齊、千秋萬載、是生靈之燈塔、世間輝耀與時辰的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