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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笑著安撫道:“別緊張,沒有人說什麼。只是我感覺和吳敬書挺投緣,應當能磨合得來。”
那書呆子好看透,涉及殺傷性大的武器,白殊不想在製作過程中還得傷腦筋琢磨人性。不過這算是他的短板,他就不暴露給太子知道了。
謝煐看他真不想說,蹙眉思索片刻,道:“那將他兄妹二人調到旁邊院子,方便你教他。你方才說要考考他,先待你考完吧。”
白殊點下頭,安安靜靜畫完圖,讓人去把吳敬書叫來,將圖紙交給他。
吳敬書捧著圖紙看完,再看向白殊的眼神中簡直寫滿了崇拜。
白殊笑笑,讓他坐下,和他細細聊天,先摸摸他基礎如何。
謝煐在旁聽著,初時還勉強能聽得懂一些,但沒過多久,便如同聽天書一般。
看著吳敬書雙眼發亮、滿臉激動地和白殊說話,白殊也一直帶著笑回他,兩人說的還全是自己聽不明白的內容,謝煐只能耐著性子一下下順貓毛。
他有些煩躁。
謝煐一直知道白殊深藏不露,但如今聽著這兩人交談才明白過來——或許不是白殊要藏著,而是即使他顯露出來,自己也不懂。
這個認知讓謝煐很是沮喪。他又仔細回想過以前和白殊的聊天內容,發現基本都是圍繞著自己的事在說。而對於白殊,自己瞭解得實在有限,甚至連白殊的喜好都沒摸清。
謝煐的目光在白殊和吳敬書兩人之間來回掃。他突然很想知道,白殊是有什麼奇遇才能“在夢中拜到仙師”。如果自己能尋到那個“奇遇”,是不是可以像吳敬書這樣,和白殊說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話?
腦子裡胡亂想著事,謝煐給黑貓順毛的手便不自覺慢下來。
小黑翻個身,露出肚皮給謝煐揉,一邊戳白殊:“太子在吃醋。”
白殊表面依然淡定,腦中回道:“沒事,他心裡有數。而且,多吃兩口挺好,等我下回再撩他,說不定他就憋不住了。”
小黑抬起尾巴攀上謝煐手臂。
謝煐低頭看看它,只見那雙漂亮的金色圓眼眨了眨。
小黑:“喵。”
謝煐:“?”
他收了點手上的力氣,繼續給黑貓揉肚子。
小黑:我盡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初平
安陽府尹謝元簡躬身站在紫宸殿中, 額頭浮著一層汗,後背也嗖嗖發涼。
嘉禧帝坐在上首垂眼看他,問道:“謝愛卿, 江山殿裡究竟什麼把戲,查清楚了嗎?朕聽聞,‘上天示警’的流言都在京裡傳遍了。”
聲音不高不低,語速不緩不急,卻如一座大山,壓得謝元簡的背又躬下一分。
謝元簡從最初聽到那些夢境, 便知道這事必是有人在背後謀劃。即使當時他進宮陳稟時謹慎地沒有明說,但君臣二人對此都心知肚明, “上天示警於眾女夢中”之類的傳言,在他們眼中就是無稽之談。
實際上, 那日他只是想探探嘉禧帝的意思, 看要不要查那幕後之人。畢竟這事好說不好聽——因宮中準備強行採選秀女, 逼得民間女子齊齊謊稱噩夢, 逃避入宮?
倘若去抓那些女子與幕後之人, 實情必定兜不住。可這實情一揭開, 也無異於撕下嘉禧帝那層薄薄的仁慈麵皮。只要嘉禧帝還想保全臉面,就得默默接下這個“上天預警”。
直到現在,謝元簡也篤定這事是人為。
可他不能說, 不敢說。
因為他真查不出江山殿裡的把戲!
所有可能性他都設想過, 卻被一一排除。
而這事,也因此變得尤為可怕。謝元簡很清楚天子擔憂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