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
懷傷再問:“還有誰與殿下同往?”
謝煐回道:“由曹御史輔佐,他有過單獨賑災的經驗。戶部的人被平王撇下,並未被抓,待我過去還能繼續用他們。”
懷傷沉吟道:“曹御史雖與二王派系都不親,卻是個圓滑之人。目前來看,青州出事必涉平王,天子想來也知道,選此人前往,還是有保平王之意。”
謝煐淡淡地道:“我不去便罷,我既去了,多少也要扯下他一層皮。”
小會議開到這裡,各人散回去做出發準備。
謝煐臨走時對懷傷道:“我留一千東宮衛在京中,全聽先生調遣。”
懷傷看看他,又看看安靜跟在他身邊的白殊,笑道:“殿下兩年前便能臨危不亂、力挽狂瀾,如今身邊再添一大助力,相信此行必能圓滿。”
白殊跟著謝煐回前院,小聲地問他:“殿下沒將白泊叫我過去的事告訴他們?”
謝煐腳下略略一頓,隨既狀似自然地道:“事忙,忘了。”
白殊盯著他直視前方的眼睛,忍不住揚高唇角,卻也沒說破,只轉個話題道:“我在想先生剛才說的第三種情況。先前白泊說天子會派你前往青州,他卻想將我留下,我曾懷疑過是不是他也牽扯進青州事中。可現在看,卻又不像。”
若是青州那邊是白泊在推動,白泊既想留人,那提要求之時完全可以只提謝煐一人,不需要把白殊也帶上。
謝煐瞥過一眼:“白泊在密切關注青州事態。這次他如果不是因為父子親情想留你,那真正目的便是想分開你我。”
白殊一口斷言:“絕不可能是父子親情。他面上演得再像,我都沒感受到他對我有一丁點的關心。”
兩人默默走了一段路,待到岔路口,謝煐突然從袖袋中摸出一塊墨玉牌遞給白殊。
白殊接過細看,發現一面雕著龍,另一面刻有個“煐”字。
謝煐道:“此乃我唯一信物,見牌如見我,你可憑它調遣所有東宮衛。”
白殊微愣——東宮衛可是謝煐保命的底牌。
“跟在我身邊。”謝煐鳳眸深幽,“希望你不會有用到它的一日。”
六月十三清晨,謝煐帶人前往青州治疫。
十艘大船從碼頭緩緩駛離,旗艦桅杆上高高飄揚起黑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