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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子揮揮手,讓自己的人先往前方清道,又引著他們繼續走。
“楚溪侯有所不知,我們青淄縣這塊,每年的孟夏腹痛都鬧得特別嚴重,幾乎沒有哪家沒因此死過孩子的。所以,百姓們特別感激您與太子。
“先前兩位進來的時候,百姓們還不知道,現下該是訊息傳出去了。這次太子與楚溪侯冒險治疫,只要百姓們能平安回家,相信家家戶戶都會給兩位供上長生牌。”
白殊臉上現出吃驚,有些不知所措地掃視過兩邊下跪的眾人。
謝煐微微抬手按在他後腰,輕輕使力:“走吧,你該回去休息了。”
白殊被他半推著邁開步,腳下卻不由得加快速度。
待走到最外一層,自發下跪的百姓越來越多。或許是餓著肚子沒有力氣,百姓們也沒發出什麼喊聲,只是在看到白殊與謝煐之時跪下伏身,靜靜地等他們走過。
白殊看著下方一片彎曲的脊背,心中有點沉甸甸的,眼裡卻湧上些熱意。
他輕輕撫著懷中黑貓,和小黑嘆道:“但願疫情早些過去,他們都能安然返鄉。”
小黑側過頭,在他胸口蹭了蹭。
白殊與謝煐一行便在跪拜百姓的夾道相送中走到谷口。
謝煐這才對五娘子道:“日後治疫物資會直接送往大夫處,災民口糧依舊是每日送來谷前,由你們施粥。病區雜役的招募事宜要儘快,不可拖延。”
五娘子躬身應是。
謝煐又看向一直在谷口處候到現在的扎巴:“孤對胡人的行商之事頗有興趣,待有了空,會招你去問話。”
扎巴按著胸口彎身:“小人隨時聽候太子殿下召喚。”
謝煐帶著白殊上了馬,對孟大點下頭。
孟大過來時扛了面代表謝煐的黑龍旗,此時卻從懷中掏出另一面旗,將黑龍旗換下來。他翻身上馬,舉起旗杆一揮,那面大旗便在空中嘩地展開,現出其上展翅的火鳳。
謝煐打頭,孟大舞著旗隨後,東宮衛排成兩列縱隊。
陽光灑在旗上,火焰般的赤紅左右流轉,彷彿那隻火鳳下一刻就要衝上雲宵。
謝煐的隊伍剛走遠,扎巴突然晃晃腦袋,轉頭望向山谷兩側的山坡。
很快,連五娘子等人也察覺到了上方異樣。只見半山腰處林草急擺,好似有人在其間迅速穿行。
紅衣一驚:“那是……!”
扎巴倒是笑了:“必是太子的東宮衛,應該是昨晚摸上去的吧。要不他哪會只帶二十人就過來,他便是敢自己涉險,也不會讓楚溪侯涉險。”
說完,他擺擺手,自己先返回谷裡。
紅衣蹙起眉頭,似是對毫無所覺的自己不滿。
五娘子拍拍她肩膀:“聽說東宮衛都是衛國公手下精兵,你發現不到也不奇怪。”
一直跟在五娘子身後的中年漢子突然道:“太子會接受我們投誠嗎?如若沒有太子護著,那五娘子你……”
抓了一個王和好幾個朝廷命官,還威脅朝廷,這與叛黨無異。別的人都有可能被放過,五娘子這個首犯卻是必要被髮落的。
五娘子卻是雲淡風輕地一笑:“只要村人都能平安,我便是舍了這項上人頭又如何。”
紅衣一聽這話就急了,伸手抓住她的手:“五娘,真到了那時,我帶你逃命!”
五娘子拍拍她手背:“傻孩子,彆著急,現下還沒到那份上呢。”
旁邊一直沒出聲的老翁此時點頭道:“太子既然將兩邊山上的人撤走,又特意暴露出來給我們知道,就是在表達對我們的信任。往下便是考驗了。”
紅衣不解地問:“什麼考驗?”
五娘子道:“ 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