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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沒有偏殿那麼隨意,就連皇后要住進去都會被一些人唸叨不合規矩,日後白殊跟著他住肯定也會被人煩,不如直接住偏殿舒心。
白殊完全沒想到謝煐已經考慮到了那些,只隨意回他一句:“不住便不住吧,想到當今天子在那裡住了十幾年,住進去還真有點噁心。”
兩人聊著天燒完一筐紙錢,進屋休息一段時間,到亥時又出來燒 停選
嘉禧帝手中的白絹還不足兩掌大小, 簡單的墨跡線條在上面勾勒出三個人。
戴著冕冠的那個,面目、身材皆是嘉禧帝的特徵;他身旁有一華服婦人張著雙手,似抱似攔;另一個宮人打扮的女子正握刀刺入他胸口。
胸口處, 一片紅色暈染開,醒目得扎眼。
嘉禧帝死死盯著那片紅色,心跳被激得一下快過一下。
有那麼一瞬,他甚至感到胸口又痛又熱,好似連喘氣都變得艱難。
嘉禧帝堵在江山殿入口,後方人只能看到他像是彎身撿東西, 隨後整個人僵住片刻,肥胖的身體又開始微微顫抖。
常將軍看看被推開的孫宦官, 見對方依然是滿臉掩不住的驚懼,不禁有些好奇。
仗著個子高, 他暗暗掂腳挺胸伸脖, 目光穿過嘉禧帝的肩膀往裡看。卻只模模糊糊地看到地上散著白布, 布上有墨跡, 而天子手上正捧著一塊, 還隱約有……血跡?
常將軍被嚇了一跳, 趕緊縮回脖子,心中暗道——幸好剛才他沒自己先進去,不然這次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謝元簡見嘉禧帝一直沒動作, 孫宦官又一副受驚模樣, 不由得靠過去低聲問:“孫內侍,裡面究竟怎麼了?”
孫宦官聽見他喚, 轉過眼看看他, 突然目光一亮, 彷彿整個人回過了魂, 一邊揮手示意跟來的宦官宮人往後退,一邊趕緊去扶嘉禧帝。
“陛下別怕!這必是有惡人在搗鬼!”孫宦官一邊瞥著嘉禧帝手中的畫,一邊貼著他耳邊輕聲道,“謝府尹既在此處,這些東西又和他適才所稟之事有關聯,不如便交給他查辦吧。”
嘉禧帝僵硬地扭過頭:“有惡人……在搗鬼……?”
孫宦官聲音更輕:“必定是!陛下想想,上次斷旗還有可能是受地動影響,但這次這些畫,除了人為,哪裡還有別的可能?”
嘉禧帝的神智隨著孫宦官的話慢慢迴歸,目光再掃過手中和地上的圖——對呀,這些圖只可能是人畫的!
他閉上眼緩緩深吸幾口氣,終於勉強穩住急速的心跳,在孫宦官的攙扶下回過身,用帶著點顫的聲音吩咐:“常卿,帶著羽林衛退遠些。謝卿,你過來。”
常將軍剛才看那一眼便打定主意絕不摻和這事,馬上聽話地指揮著人都退開。
謝元簡則是快步上前,立刻被嘉禧帝塞過一塊東西。
他展開一看,頓時瞪圓了眼——這、這場景不就是那個邱玉娘做的夢?十六個人當中,只有她的夢裡出現過一個協助殺手的人!
謝元簡看完手中畫,又發現殿中地面上還有畫散落著,愕然道:“是何人放這些圖在此……”
嘉禧帝:“這便得謝愛卿來查了。”
這道幽幽之聲聽得謝元簡汗毛直豎,甚至一時顧不上冒犯聖顏,轉眼對上嘉禧帝的目光。
嘉禧帝直勾勾地看著他:“謝愛卿,你會把惡人查出來的吧?”
謝元簡被盯著心中發毛。
此時,孫宦官已將地面上的所有白絹畫都撿起來,遞到謝元簡手上:“謝府尹,一共十六張。咱家略看過,都能與您拿來的那些夢對得上。”
旁邊的嘉禧帝也恢復了帝王模樣,沉聲道:“謝愛卿放手查,若有人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