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可思議地去看白殊。
白殊手上拿著一把匕首,衣袍、手筒都一片赤紅。下手之人是誰,一目瞭然。
他們現在也分不清,究竟是更震驚于田孝簡通敵,還是更震驚於看似柔弱的白殊出手卻這般狠辣。
又一人也走出來,面色複雜地道:“楚溪侯怎麼就殺了他……”
此人是此地的知縣。
白殊淡淡地道:“他自己都承認了罪行。非常時期行非常事,這種賣國賊,沒必要再留著浪費糧食。”
隨後,他掃視過這幾人:“諸位剛才也都聽清了事情的原委。從此刻起,歷平的守衛便由知縣接管,請幾位立刻帶人捉拿田孝簡的親兵,且先關起來,待打跑泰粟再慢慢審。往下的守城戰,還有賴各位同心協力。”
依大煜律,在守城將軍與副將都不在的情況下,知縣便可直接指揮守城軍。
只是,白殊以這樣帶著一身血卻雲淡風輕的模樣說話,總讓在場幾人感到不寒而慄——這人真是那個傳言中的大善人?
白殊挑眉:“怎麼,幾位是有什麼意見嗎?”
知縣醒過神,忙道:“我等這就去拿人。”
他帶著幾個督尉離去,門外的東宮衛進來將田孝簡的屍體拖走。
最緊要的事做完,白殊伸個懶腰,轉身走向裡間。
往下就是艱苦的守城戰,他可得養好精神才行。
還要做些其他準備,下午那一仗已經把他們帶來的地雷都耗盡,得弄點新東西出來。泰粟王既然來了,乾脆永遠留在這裡吧。
就是不知,太子那邊如何了……
白殊伸手按上心臟,感覺它彷彿在瞬間跳快了一拍。
不過,有他們的物資,又有小黑在那邊,只要他能將泰粟主力拖在這裡,太子守住扶柴應當不是難事。
這一晚,泰粟大營裡同樣不安穩。
下午的偷襲輸得慘烈,如今,那一連串地底炸雷般的可怕巫術,已經傳遍整座大營,鬧得人心惶惶。
王帳之中,氣氛凝滯。
有人喃喃道:“大煜竟然有大巫會用那種巫術,這仗可要怎麼打……”
卻也有人拍案而起:“屁的大巫!屁的巫術!不就是馬踩上去會炸的東西,和陷馬坑一個樣,薛家軍去年秋冬就用過!一點裝神弄鬼的小伎倆,居然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有人反駁他:“薛家軍用的那種,要預先埋進地裡。今天這次,人家可是剛剛來到,一指就炸。”
那人大罵:“你腦子裡裝的是馬糞嗎!我們又沒在南面留人,你怎麼知道狡猾的煜人沒有提前在晚上把東西埋進去!”
雖然他的話聽起來沒錯,可親眼目睹過那地獄場景的人卻無法因此就不恐懼。
兩邊一時間爭執不下,直到泰粟王發了火,拔刀往中間地面一插,才止住這番爭吵。
泰粟王:“現在吵這個有什麼用!家裡過冬的食物不夠,我們難道能空手回去?!”
有人勸:“王上,我們沒能殺掉大煜太子,估計姓田的不會給我們開城門。不如轉去攻扶柴,先把糧草搶到手再說。”
有人附和:“對!再轉去打幾座小城,勉強也能對付過這個冬天。”
自然也有人反駁:“你們這些懦夫,放著美味的肉都不敢吃。”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這時有人進帳稟道:“王上,我們混進歷平的人回來了一個。”
泰粟王把人傳進帳中:“你怎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