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四個位子全給了東宮衛。
薛明芳身子隨著馬微微搖晃, 輕哼道:“就是等著我家三位兄長走了才下帖。怎麼, 怕阿爺帶我們兄弟四個大鬧宴席啊。”
張嶠笑道:“辦這種宴, 就是方便各家彼此相看。你們家在京裡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去你一個皇后都得擔心有人不長眼招惹你,再多幾個, 指定頭疼死。”
薛明芳呸一聲:“要不是天子下了旨意, 非要殿下和三郎去,我才不想摻和呢。”
白殊掛起車簾靠在窗邊聽他們說話, 此時說道:“就當去湊個熱鬧, 我還指望著皇后幫忙多宣傳宣傳香皂香水。”
賀蘭和接話道:“這種宴會, 都會搞些活動活躍氣氛, 而且會設彩頭。這次三郎進獻了新奇東西,皇后應該會拿一些出來當彩頭。”
張嶠也道:“近幾日我的人探聽到訊息,有大戶人家的僕人在東西兩市向胡商打聽香露和香皂。皇后應該是已經賞了一些出去,並且引起了那些高貴娘子們的興趣。便是皇后不往外說,往下我也可以安排人散佈訊息。”
白殊愉快地點點頭:“只要傳一句‘天子與皇后喜歡用’,定價就可以直接翻一倍。”
隨既他看向謝煐。自那天那份特殊的賀儀送來之後,他們這還是第一見碰面。
白殊一想起謝煐沉著臉蓋上木箱的樣子,心中就忍不住想笑,於是逗他道:“殿下,想想皇后是在為你賺錢,這不值得你笑一下嗎?”
謝煐轉頭看他片刻,突然問:“你什麼時候能恢復到可以騎馬?”
白殊一愣,沒料到他會問這個,一邊做出思考的模樣,一邊在腦子裡問小黑。
小黑:“想達到連續獨自控馬超過一小時的強度,還要半年,這是騎著走。要想跑馬,保守估計得一年”
白殊直接轉述:“半年左右吧,但跑起來估計還受不了,只能先學騎著走。要想能跑,至少得一年。”
謝煐點下頭:“到時我教你騎。”
白殊回他一個笑容:“好啊,我可記下了。”
謝煐轉回頭面向前方,沒再回話,只是控馬的姿態微妙地放鬆了些許。
薛明芳和張嶠對視一眼——總感覺那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唯有賀蘭和欣喜道:“三郎的身體能養好嗎?太好了!我先前聽說你從小就體弱多病,養了多年都沒起色。”
白殊面不改色地編:“可能真是應了國師的讖語吧,自從認識殿下,身體也漸漸有起色了。”
謝煐又瞥過來一眼。
白殊再次對他笑笑。
薛明芳與張嶠:……更古怪了!
安陽城外東北方的一大片地界全是皇家苑囿,先前春狩去的小獵苑就包括在內。不過北山離得很近,馬車緩行也只需大半個時辰就到了山腳。
準確地說,北山其實被囊括在北苑之內,北苑又是北衙禁軍的駐紮地。因此整座北山都被護衛得非常嚴密,這裡也就成了天子與后妃最常來遊玩小住的行宮。
謝煐一行在山腳下馬下車,留下大多數人,只帶著四名東宮衛沿石階山道登山,石階兩邊隔不多遠便站有一個掛刀執戟的禁軍。
行宮在半山,白殊不想坐轎,一行人遷就他的速度緩緩往上走。到得行宮,便有宮人上來迎接,引他們前往辦賞花宴的花園。
白殊稀奇地左右張望著。
行宮因山而建,與北宸宮、啟明宮那種沉穩大氣的建築風格不同,殿堂別館臥坡跨澗,迴廊重闕曲折相連,瞧著玲瓏秀美,別有意趣。
臨近花園便能聽到那邊時不時傳來笑語,抬眼望去,山石林木間盛裝打扮的男男女女比花都嬌豔。
他們一行人算是到得晚的。畢竟謝煐是